在小鎮與森林之間,存在著一條規模不小的河流,而河流上則存在著六道規模不同的橋樑,在黑森林的方向上,它們是溝通外界與小鎮的重要通道。
此時,河流已經開始封凍,但任何一名經驗豐富的軍官都不會在有敵軍法師在場的情況下做出「直接從冰面上渡河」的決策。
「這些橋,總共六座……如果我們想要在拿下小鎮後,利用物資和軍械佈置防線,那麼就必須將這些橋樑都控制在手裡,尤其是這座大橋。」
阿爾弗雷德用手指在地圖上用力地戳了兩下:「這座金屬大橋,它將會成為我們的首要目標……只要能夠將它控制住,我們便算是擁有了在這個方向上的重要通道。」
一名軍官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德蘭人不傻,他們也知道這條橋的重要性,我擔心他們會選擇把橋炸掉。」
於是阿爾弗雷德立即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薇琳,後者則沉默地計
算了幾秒,隨後搖頭道:「不大可能……如果地圖上的標註沒有出錯,那麼這就是一條金屬結構的橋樑,而且根據德蘭王國法師們的習慣,這種重要的建築一定會附著一些永固儀式。」
薇琳輕聲說道:「除非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設定大量的烈性鍊金炸彈與破壞性的魔法儀式,否則就絕對沒有辦法達成這一目標。」
來自專業人士的判斷讓一眾軍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隨即克勞茨法師便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別高興的太早,這種可能性並不能被完全排除……如果德蘭人之前就得知了我們朝這個方向前進的訊息,那麼他們極有可能提前做出準備。」
他上前一步,手指落在了一旁黑森林堡的標識上:「這個方向,打算怎麼處理?」
阿爾弗雷德少校早已習慣了自己這名搭檔的「談判風格」,於是他拿起水壺灌了一口,試探性地問道:「三個連隊,夠麼?」
克勞茨不說話,光是盯著他。
「嘖。」
阿爾弗雷德的表情變了變:「再加兩個卡爾凡重機槍隊?」
「還是不夠。」
這一次,說話的卻不是克勞茨,而是向來極少在軍事部署方面發表意見的薇琳。
嚴謹的學者每當開口總能得到所有人的重視,因此當在場的人都看過來後,薇琳便說道:「根據沃特爾軍隊當中的慣例,我認為至少需要再增加一到兩個突擊小隊,配備全套的結晶彈藥與武器……」
….
阿爾弗雷德挑了挑眉毛:「薇琳女士的意思是,可能會有整編的持劍隱士小隊?」
「整編與混編都有可能,畢竟在塞倫城之變前後,法委會就已經將他們朝這邊調遣了,黑森林堡的位置很微妙,或許會成為他們的據點。」
薇琳解釋道:「而且……根據我過去在法委會當中的經驗來看,在當前這種特殊時期,這些梅林勒和的持劍者極有可能會將符合要求的德蘭部隊吸納為自己的預備成員。」
「你指的是德蘭人的鳶尾親衛?」
「是的。」
薇琳點了點頭:「我翻閱了‘白銀走廊,的一些戰場報告,報告中提到,第一道防禦陣地的丟失,就與鳶尾親衛們相關……他們得到了來自梅林勒和在魔藥、裝備以及魔法方面的大量支援,因此我認為必須要做出提防。」
學者的提議立即得到了一眾軍官們的認可。
事實上,在新式軍械開始廣泛運用後,許許多多在過去曾經親眼目睹過,甚至承受過魔法威力計程車兵們,現在都在心理上出現了反彈——他們開始本能地信任自己手中的武器,並對那些曾經能夠輕易傷害自己的超凡力量以及這些力量的使用者們產生了些許輕視。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現象。
尤其容易出現在那些精於射擊技巧,或是被培養來操作重型機槍以及新式結晶炮計程車兵們身上。
然而,在場的軍官卻都是冷靜且清醒的。
他們都知道,如果有一支部隊得到了來自梅林勒和的全面支援與「升級」,那麼他們便極有可能成為小規模戰場當中的重大威脅,畢竟新式軍械的火力雖然能夠在正面擊破傳統的魔法屏障,但面對那種不計代價的,施加在小股隊伍身上的魔力防護手段,仍舊會力有不逮。
「行,我明白了。」
阿爾弗雷德放下了自己的水壺,他盯著那張地圖說道:「這樣看來,我們在針對小鎮的正面進攻當中也需要做出相應的準備……讓我們的‘卡爾凡小夥子們,都拿上特殊的彈藥,一旦持劍者或鳶尾親衛們出現,就給他們最高規格的待遇!」
「克勞茨先生,通知我們的法師步槍隊,驗證他們存在意義的時候
到了,還有我們的溪流級法師,讓他們照顧好所有的重機槍以及我們的後勤,不許有任何一個人偷懶……薇琳女士,進攻前的魔法儀式設定與檢查就勞煩你來處理。」
這一刻,阿爾弗雷德再也沒有平日裡的風趣與隨和,他的目光冰冷,猶如一頭從高原上走下來的餓狼。
說到這,他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結晶表,確認了一下當前的時間。
「行了,先生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讓我們計程車兵們提前填飽肚子……一個半小時後正是晚飯時間,就讓我們給這些德蘭人送上一份沃特爾甜點吧!」
零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