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看向外面,“天快亮了”
格里還是看著蘇青,“嗯”
天際泛白,太陽跟著冒了頭,冰冷的光打在兩人臉上。沒有轟轟烈烈,沒有血液苦痛,只是兩個人,平靜的,坦然的,結束了這一場莫須有的罪罰。
蘇青解開了格里的銀鈴,一切意象都開始消散,房屋,樹木,花草,還有剛初升的太陽。格里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風一吹就散。蘇青捧著格里的臉龐,很輕的吻上了他的唇。
“我愛你”格里說。
“我知道”蘇青回。
......
司機很準時的開著車來到這片草原來接蘇青,剛開到地方司機就是一驚,只見昨天那個三不像現在直愣愣的躺在草地上。司機硬嚥了一口口水,莫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睡凍死了,那自己還下不下車,要不要報警,那自己不是嫌疑最大。
砰!
正猶豫間,那三不像就已經開了車門自己坐到了後座上,眼睛不眨一下的直直盯著前面,活像...詐屍。
別回頭別回頭...司機一邊做心理建設一邊啟動車子,終於是把這祖宗送到地方了,以後要命的怪單還是不能接。
蘇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不記得怎麼坐上的車,怎麼登的飛機,又是怎麼躺在床上睡了三天。甚至不記得自己一個人去草原幹嘛,等等...自己一個人去...哪?記憶一點一點被刪減,前腳還記得的事,後腳就忘了。
只覺得自己心裡空了一大塊,怎麼都填不滿,透著風的疼,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南街的杏樹開了又開,蘇青終究是守在蘇州,哪也沒去,滴滴答答的十年就過去了。
“爸比好壞”穗穗一臉不高興的嘟著嘴。
蘇青坐在副駕駛笑著看向窗外。
顧安一邊開車一邊歉意的哄著:“誒呦誰那麼壞吖,惹我們小麥穗不高興了”
穗穗抱著兔子書包,坐在後面,鼓氣道:“是壞爸爸!”
“誒呦原來是我這個壞爸爸啊,對不起哦,這次真的挪不開時間,回來爸爸給寶貝補過生日好不好?”顧安嗲聲嗲氣的哄道。
“那爸比什麼時候回來?”穗穗委屈的問道。
“最晚三天好不好”
“好叭”穗穗應道。
“那爸爸還是壞爸爸嗎?”顧安欠欠的問道。
“回來就是好爸爸”
“誒呦我們小麥穗這是隨了爺爺了,從小就這麼勢力”顧安轉了個彎,又一臉委屈的看向蘇青,“老婆你也不幫我說話”
蘇青回過神來,看向顧安“啊,那明天晚晚來陪穗穗過生日”
“好啊!”穗穗一臉高興道:“晚晚媽媽每年都陪我過生日,不像爸爸”
“呦,記仇了這是”顧安笑呵呵道。
“下週”蘇青道。
“嗯,知道的,劉晚晚和陳大夫結婚我肯定能到,下個月不安排出差了。”顧安回道。
蘇青點了點頭,“好”
“到了”顧安停好車道:“老婆你安心上班,我送穗穗上幼稚園”
“好”蘇青解開安全帶,回頭跟穗穗說:“媽媽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