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拍擊王船,玉京彎曲的黑髮不斷搖擺。她伸手撩起耳邊亂髮,嘆息道:“完控制不假,可並沒有成為我自己的身體,我的本體還是那團火焰。或者換個說法,我的靈魂元神,仍然被拘束鎮壓在你識海深處的火焰裡。
“看著好像轉移出來,其實只是一種投射。
“超過千里距離,不能直接通話的時候,我已經有了感覺。失去你那邊的支援,投射出來的‘我’無法繼續存在。大約總要在三四萬裡以上吧,超過極限距離,冥冥中的聯絡徹底斷開,我這麼久積蓄下來的力量,所有自主意識,就會突然散開。”
臉上綻放豔麗透著淒涼的笑容,玉京雙手比劃:“嘭!大約就像這樣完散開……”
張焚皺眉問:“為什麼不說?通知不到我,為什麼不追上來?”
海上飛行不完走的直線,幾段路途加起來,兩人相距沒有他飛過的路程遠,其實也不近了。碧水閣到靈深島,相距七八千里。白鳥王船藏匿的這片海域,到靈深島總有五千裡以上。
加上張焚捕獵精魂,追逐魔潮,向西飛出的路程,差不多有萬里之遙。雖然說玉京自己估計距離拉大到三四萬裡,冥冥之中的聯絡才會斷開,可是……
這樣的極限還是不要測試為好!
玉京搖了搖頭:“沒你想的危險。我在這邊的意識潰散,最多好像之前兩次損失一樣,打回原形,重新開始積累。到時候,又會有一個小助手幫你控制系統。反倒是我存在著,又把意識投射出來的時候,火焰裡留存的部分受到抑制,沒辦法形成新的意識。
“所以我到底是什麼……”
玉京螓首微微仰起,面朝大海,閉目發出輕聲呢喃。
事實上說,張焚得到小助手時間其實不長。不過期間幾經生死,經歷許許多多事情。有智慧就有感情,兩人同生共死,密不可分,累積下來的感情,超過之前生命裡任何一個人。
完入駐人傀的玉京給張焚的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即使還有懷疑,不敢完相信,防著系統的‘後手’。但至少現在,玉京對我只有幫助,沒有傷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況且玉京跟系統背後的大佬未必就是一夥的!”
張焚心頭微微一痛,感覺到玉京的傷心迷茫,心裡想道:“哪怕是許久以後終將敵對,現在我也應該安慰、開解她的。”
如果系統背後真的有一隻黑手,玉京也真的像她懷疑的那樣,曾經是一個人。那麼,某種程度上說,兩人都是被幕後黑手操縱、玩弄的可憐蟲。
“你看外邊兩個半妖……”
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張焚嘗試引開話題。
作為一個曾經還算成功的創業者,對於交際、交涉、聯絡感情,以及其它不同說法的類似行為,他都稱得上純熟。不客氣地說一句,穩打穩的位居水準以上。
可世上還有一個俗語叫做“關心則亂”。
作為一個莫得感情的交際機器,或者是同不需要投入多少感情的酒肉朋友相處,他可以做到讓人如沐春風,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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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如魚得水,插科打諢,逗哏捧哏樣樣表演完美。可真心想安慰人的時候,卻做不到那麼的揮灑自如。
看著他有些笨拙,看上去有點狼狽的樣子,差不多瞭解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張焚所有的玉京忽然感覺一陣開心,“噗嗤”笑出聲來,心情由此好轉。
金不惡、羽沖天看到的,並不是王船上真實發生的場景。
掌握王船中樞,一力完成白鳥王船最關鍵的“鸞儀月心火”復甦,與“鸞儀月心火”極為親近,幾乎可以融為一體的體質,加上這段時間的研究,玉京對白鳥王船的掌握,到了極深地步。
別說是點星子復生,哪怕歷代王船主人裡,除了初代船主金門羽客以外,也沒有把白鳥王船功能摸得更清楚,操控更加嫻熟的。
操縱船上陣法,在光幕外讓人看到激戰的場景,對她而言,輕而易舉。
一邊和張焚說話,玉京一邊還持續製造幻影,控制進度,不讓“龍魔”突破得太快。偶爾還偽造出王船上的張焚和她,一起反擊,區域性壓制龍魔的樣子。
反反覆覆,跌宕起伏。
張焚說話時候,從外面看來,王船上的青年男女正好聯手打出一波反擊。
玉京從旁牽制,製造機會。
四顧劍光華繚繞一陣亂舞,在龍魔黑色鱗甲上砍出“鏗鏗”火花。
一團強光在張焚手裡凝聚,忽然爆發。碗口大的光團彷彿一發炮彈,筆直髮射出去。
龍魔躲閃不及,小腹中彈,身體被強大沖力帶得飛起。眼球暴突,身軀拱起,彎曲得像一隻大蝦。
從裡面看外面也精彩紛呈。
“呀!”金不惡、羽沖天神情變幻,時而緊張,時而憤怒,嘴裡不時發出驚呼和沒有意義的“嗬嗬”聲音。好像兩名奇裝異服的小丑在表演,誇張的表情,惹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