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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惑心無憑

“這就是道門正宗的不凡了!”

斜倚在中央座上,商青娥玉手輕揚,慵懶說道:“這小子根基深厚,本來剛好接近突破的邊緣。被體內外來的碎心針勁力刺激,提前突破。反而因禍得福,把那一絲魔道真氣化成養料。不但沒有了被碎心針暗算以後的虛弱,突破以後,對惑心、迷情一類功法的抵抗能力還會更高。要不然,心魔琴也沒那麼容易被破去。張小子,你說是不是?”

轉眼間,商青娥又變幻幾種氣質。張焚抬眼偷偷看去,對面中央的商青娥又變回端莊威儀。雖是布衣荊釵,脂粉不施,端坐在山中老藤編織的原色座椅上,卻給人感覺像是穿著明黃袍,頭戴天子冕,端坐在大日寶座上的女帝一般。

威儀四射。

張焚不敢多看,聽到問話,急忙俯首答道:“是!前輩所言無差!”

湖面水汽充足。山兮坐落在明湖水上,又有禁制陣法催發,霧氣更多。時時刻刻雲煙薄霧,或濃或淡,營造出雲巔霧上,仙境般的氣氛。

水雲飄過,小樓上白霧茫茫。

霧氣過去,商青娥氣質又是一變,悠遠高華,閒適悠遊:“既然是枯心老怪先對你下手,斬殺俞小兒就不算錯處。你揚我五派威名,不管刳山宗怎樣,春明門不能虧待於你。妙真,你持我令牌,送這小子往霜花殿,挑選一門功法,一件法寶,算作獎賞。”

袁妙真應聲答應。

“還有這好事?”張焚愕然抬頭,只見商青娥手中飛出兩件東西。一枚令牌飛到袁妙真面前;另一個拇指粗細,高不滿寸的瓷瓶飛到他手心裡。

“本門九香碧月丹,對醫治你刳山宗‘一往無回捨身劍’的後遺症有奇效。煉化此丹,可保你根基不傷,真氣無損。”

“多謝前輩!”張焚俯身下拜。這一次商青娥沒有阻攔,端坐受了他一禮。

“弟子袁妙真,領太師祖令!”張焚行禮過後,袁妙真雙手合十,俯身下拜。商青娥微微點頭,懸浮在袁妙真面前的令牌寶光收斂,降落到她手中。

“去吧!”

“是!”“是!”張焚與袁妙真相繼答道,各自又再施禮,退出二樓,沿著臺階拾級而下。

目送兩人遠去,水碧瑤轉身看向商青娥疑惑問道:“師祖,當真如此嗎?我總覺事情巧合太過,以張焚同枯心老怪修為差距,枯心老怪竟然失手,實在奇怪。”

“大致不差。那小子所言雖然不盡不實,不過他體內確有中過碎心針的痕跡,道訣也確實突破不久。枯心老怪既然敢向五派核心弟子下手,殺他傳人也不為過,細枝末節不必深究。”

水碧瑤輕輕頷首。

坐在右首第二的傳功長老明流篁忽然含笑道:“剛才大長老拿妙真和那名刳山弟子打趣,莫不是有意為妙真招個女婿?”

“哈哈!”商青娥一笑道,“妙真與南晴,日後春明門誰屬還是未定之數。那小子身為刳山宗大弟子,說不準就是未來的刳山掌教。現在就定下來,說不好又是重演碧瑤和雲霖的舊事。不過這個張焚確實不差,根基紮實,劍訣上領悟極深,簡直不像是他這樣年紀的孩子能領悟的。”

“其實……早先他不用刳山宗的捨身劍,慢慢打下去,也當有六成勝算。這小子,還是膽子小了。”不知想到什麼,商青娥神情柔軟下來,嘴角流露真心笑容,“若是他不能繼承刳山,碧瑤不妨安排弟子,把他招贅到春明山來。否則,刳山宗下任掌教夫人的位置由我春明門弟子坐上一坐,也是不錯。”

“是,弟子會留心。”水碧瑤眼眸深處閃過複雜神色,遙望袁妙真與張焚離去方向。

袁妙真領著張焚穿越木橋,走過修建在水上的亭臺樓閣,走過長橋。

一路上廊腰縵回,簷牙高啄,瓊樓玉宇坐落在浩渺煙波之中,說不盡的風光勝景。袁妙真嬌痴嗔怒,俏臉微紅,欲拒還迎,欲語還休,說不出的風情嫵媚。

各派核心弟子都是童年入道。山中無年月,扣除打坐練氣,修行御劍的時間,經歷的事情或許還不如普通二三十歲的青年。他們壽命悠長,心態上也和樣貌一樣年輕。

張焚那句“裝嫩”還真罵的不對。

不過現在袁妙真絕非真情流露,儘管她把感官由壞轉好,從不屑一顧到傾慕暗戀的轉變演繹的宛如真實。

少女情懷,如詩如畫,惟妙惟肖。

長風吹過,臨波掬水的袁妙真讓他想起徐志摩的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