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汩汩。
擷陽宮只是一座行宮,建設時候,更加註重風景、宜居,大殿不高,多用亭、臺、樓、閣,各色精緻美麗的建築點綴在園林的美景當中。雖然不夠堂皇大氣,卻極是讓人賞心悅目。
加上各種貼心至極的設計。
如果說春明山山兮、木兮是張焚“親眼”見過的奇觀之最。
那麼這裡,結合了修真手段,與人間帝皇富貴的行宮,就將美景與享受結合到了極致。地球上的所謂的風水、格局、人機工程,同這裡比較起來都如同小巫見大巫,相形見絀。
袁妙真手持金盃,側臥在一張貴妃榻上,朱唇抿過杯中的酒水。緊接著,持杯的右手高舉,仰頭張開紅唇。清泉樣的佳釀化為一線,落入她的嘴裡。
整個動作說不出的英姿嫵媚。既有“名花傾國”的天姿國色,動作裡,又另外展示出一種英氣勃發的豪邁。
巾幗不讓鬚眉!
在她不遠地方,戚南晴與楚柔正在兩名張焚不認識的美麗少女陪伴下,品嚐三昆國特產的各種水果。哪怕還是早春,桌上琳琅滿目,細細數來,也有一二十種之多。
單宏邈一人單獨坐在一張石桌上,伸腿踩住石凳,懷抱一罈御酒,拍打大腿,發出張狂的笑聲,不知在嘲笑什麼。
“哈哈”的大小聲讓李天兗越發焦躁。
張焚冷眼旁觀,四人裡面,並沒有一個有替兩人排解,避免一場衝突的打算。
“單宏邈這是打算下場爭奪艮離山下任掌門的位置了嗎?可是崇山真人親自將他收歸門下,似乎是不想讓他趟這趟渾水的意思啊?”張焚心道。
他是崇山真人親子,因為輩分問題,在艮離山地位不低,說起下任掌門人選,卻一直沒人把他也算進來。
現在看來,分明是王烆季不知為了什麼,死命出力幫著單宏邈打壓李天兗。其他人穩坐釣魚臺,坐看好戲發生。
“這種時候還不忘記內鬥!如果換了我……”張焚微微搖頭。如果換了以前的他,有機會打壓王烆季,一定要先打壓了再說!
至於現在,在他眼裡,王烆季已經不算什麼。不過正因為這樣,反正他這點力量幫不上忙,無關大局,當然也是打壓了再說,求個道心舒暢!
李天兗差不多被逼到牆角,差不多不得不與王烆季戰過一場時候。張烆乙、杜烆桂的到來恰好把這一場好戲打斷。
高懸的宮燈照耀下,張焚親眼看見王烆季極其輕微的搖了搖頭,臉上神情若有憾焉,心中不由一動:“王烆季為了什麼這麼賣力?難道崇山真人……”
六人之間刀光劍影,偏在張、杜兩人到來時候,轉眼又換了一番模樣。
袁妙真翻身坐起,整一整一群,在貴妃榻上盤膝正坐。
神色淡定,指揮若定。
聽完了張、杜兩人回報,隨口又吩咐了兩樣差事,打發兩人出去。
“大師兄一下子哪裡去了?”張烆乙頻頻回頭,心中焦急。
“張師弟還有什麼事情麼?”盤坐榻上的袁妙真看出兩人有些心事,美麗的容顏上柳眉輕挑,一雙妙目直逼張、杜兩人。
“沒……沒有了!各位師姐、師兄,小弟告退。”找不到藉口停留,儘管心中好奇,張焚潛伏進來會做什麼,張烆乙還是伸手一拉同樣東張西望的杜烆桂。兩人一起施禮,躬身推出花園。
“王師兄,這兩人……”
“杜師弟是杜師叔祖的遠房子孫,出身陽涼杜家,世世代代都有人拜入刳山。張烆乙當年跟隨大師兄一起上山,是自小侍奉大師兄的書童,這兩人都是信得過的。”
面對袁妙真的質疑,王烆季擺出一副分庭抗禮姿態,為兩人背書。
袁妙真揮袖一拂,輕描淡寫道:“既然曾經是張師兄身邊的人,當然是信得過的。”
“呵呵!”王烆季仰頭輕笑,狀似不屑。
兩人氣氛微妙之間,單宏邈忽然說道:“袁師妹,你與嘎煞沙門山的和尚,約定水古城北,了斷恩怨。現在,我們聚齊好幾天了,大雪山的番僧們也鬧了好些天。到底打是不打?春明山那邊……遷延不決,可不像個樣子!”
袁妙真柳眉輕顰,春蔥玉管般的五指,輕輕揉捏眉心。單宏邈這樣說法,不只是間接幫了王釋遠一把,還是在挑戰她的領導權了。
她這“指揮排程”本來勢弱,更多著落在“居中聯絡”上。靠著是女子之身,讓單、王兩人都讓她一頭,才能坐得穩這頭領位置。
王烆季、李天兗也就罷了。她真實修為其實穩穩蓋過兩人。碧水閣楚柔雖然工於心計,不過卻多了股小家子氣。
有小謀劃,無大智慧!也沒有站到五派前列,成為一代真傳中的領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