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樺?”我咀嚼著這個名字,我很熟悉,她在夏夢慈的案子裡是關鍵的掮客,最後一次見她是在戒毒所,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記得當時我配合警方引蛇出洞,曾經把她店裡的畫拿到診所,結果她就親自上門打算對我下手。
那時她拿了一幅畫讓我看,是蘭珂畫的,她也曾經說過她背叛的最好的朋友,就是蘭珂。想到這裡,我的心一顫,問著付雅媛:“林樺你熟嗎?她人怎麼樣?”
“她?”付雅媛哼了一聲,“她可是個牛逼人物。當年她高中畢業就敢自己來南城闖,傍大款和三級跳似的,一層比一層高。她那會先認識的林若兮,說什麼和她同姓,自帶九分親。把林若兮唬的一愣一愣的,後來林若兮把她介紹給了蘭珂,她倆很快就黏在一起了,蘭珂帶她結識了不少更大的政商人物,連林若兮都沒這待遇。當時還把林若兮給氣夠嗆,說林樺是她跳板,和我罵了好幾次。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那時也混不進人家的圈子,有什麼可嫉妒的。”
“後來呢?”我追問道。
“後來,我也不清楚了。”付雅媛搖搖頭,“只知道蘭珂和林樺鬧掰了,林若兮和我說,是林樺暗算了蘭珂,罵她是毒蛇。再後來,蘭珂從南城消失了,林樺倒是混得風生水起,自己開店,還仗著以前的關係到處拉皮條,成了職業掮客。我們可沒法比啊。”
我若有所思,看來林樺和姐姐的矛盾,只有局中人才清楚了。
從付雅媛那裡出來,我給楊意澤打了個電話,問他林樺現在在哪裡。楊意澤有些驚訝,問我怎麼會找她。我搪塞著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問問她。楊意澤告訴了我一個療養中心地址,林樺從戒毒所出來後,狀態不太好,在療養中心恢復著。
我打車到了楊意澤告訴我的地址,做好登記,在療養中心的花園裡,看到了正坐在條椅上發呆的林樺。不過是個把月沒見,她整個人都形銷骨立的。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還是毒品吞噬的結果。
看到我的一剎,林樺有些失神,許久才緩緩笑道:“你怎麼來了?要向我打聽誰?”
不愧是個職業掮客,即便落到這個地步依然把握人心精準到位。我坐到她旁邊,並沒有急著開問:“你怎麼樣?身體好些了沒?”
“我?”林樺冷冷道,“你都看見我這個鬼樣子了,你覺得我好嗎?”
“我覺得還可以。暫時的痛苦忍一忍就好了,總比一輩子陷在毒品的漩渦裡不能自拔強。”我說得誠懇。
“呵,”林樺冷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巴不得看見我死吧。”
“為什麼呢?”我看著她的眼睛,平靜地問道。
“為什麼?明知故問。”林樺不耐煩地轉了轉身子,“說吧,什麼事,我沒心情和你費勁打啞謎。”
“我想問蘭珂的事。”我直接說道。
林樺忍不住眯眼看著我笑道:“我就知道你早晚得為這事找上門來。怎麼,知道蘭珂是誰了?”
“是我姐姐。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誰告訴你的?”我問道。
“我也是在南淇島那事之後知道的。”林樺勾唇道,“我就說看著你眼熟呢,又會心理學,那時我隱隱有種預感你和蘭珂有點關係,我知道她有個學心理的妹妹,不過那傢伙賊得很,從沒讓我看過你的照片。後來我就問小鄒總,”她頓了一下,失神道,“就是鄒昱凱,他告訴我你果然是蘭珂的妹妹。”
“他還和你說了什麼?”我問道。看來她和鄒昱凱的關係匪淺,還能私下聊我,鄒昱凱又是怎麼知道的?我細細回憶了番,記得第一次聽到蘭珂的名字,就是鄒昱凱說的,他說我長得像蘭珂。興許從那時起,他就起了疑,去查了我。
“他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讓我別去招惹你。否則,沒準你就成了黑寡婦,要我們一個個好看。”林樺看著我,眸子裡一絲嘲諷道,“我當時還不信,你一個沒什麼門路背景的女人,能有什麼辦法。不過事實還真邪門,自從你出現,就沒安寧過。我倒了,肖家倒了,連小鄒總都死了。你可真是個黑寡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