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的聲音讓周霽的心扯著般疼，周霽沒有猶豫地抱住了她。

辛知遙的腦袋靠在他肩上，虛浮的身體好像終於踩在了地上有了實感。

“對不起，”周霽跟她道歉：“是我來晚了。”

懷裡的小姑娘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個獨當一面的大人，遇事不慌張，遊刃有餘處理，就像跟你一樣。”

可這一次，又是周霽救了她。

辛知遙有些難過，這種難過跟她今天被造謠時一樣難過。

“我也慌張。”

周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的話讓辛知遙一忡怔。

“當我看到論壇上的資訊，我也在害怕，我害怕自己來不及，害怕你受到了傷害。”

論壇上的訊息是辛知遙的輔導員發給他的，他看到的時候立馬就趕到操場，看到一群人圍成一圈的時候他就知道情況不妙，那一刻他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的慌張，連腳步都是虛浮。

所幸她還算平安。

周霽抱著她的手又收緊了一些，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

下巴摩挲著她的耳尖，他的嗓音低沉：“慌張、害怕、恐懼…，都是每個人正常的情緒，我們不用以它為恥，它對我們來說更像是一種歷練，正視它戰勝它，你才會成為更勇敢的自己。”

“我之前就說過，人的成長不是一蹴而成的，今天下午的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我們的關係，就已經很棒了。”

瞬間辛知遙的鼻子一酸，又想哭，她將腦袋埋進他胸口，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

周霽彷佛感知到了她的情緒。

“哭也不丟人，你哭起來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辛知遙臉一紅，裝作惱怒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興師問罪：“有時候？”

女人就喜歡揪著重點字眼不放。

“對，有時候。”

周霽竟然也不改口。

辛知遙頓時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一副要生氣的模樣。

周霽卻輕鬆地扣住了她的腰，嘴唇親吻著她的耳廓。

辛知遙心尖一酥，整個人身子頓時軟了下來。

“你聽我把話說完。”周霽的聲音極具耐心。

“如果你是因為感動、因為覺得幸福哭，在我眼裡你是可愛的，可之前在警察局、你弟弟住院、跟家人發生爭吵，你哭得一點都不可愛，我不願意看到你這副模樣。”

他的語氣充滿了憐惜，這下辛知遙是真的控制不住，臉埋進他胸口，淚水浸溼他的外套。

周霽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般。

他怎麼會這麼好。

她怎麼會如此幸運遇到他。

辛知遙時常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耐心、還有愛意。

這些足夠滋養她乾涸的心靈。

“老公。”

辛知遙難得主動這樣開口叫他。

周霽目光翻湧，柔聲應了一聲：“嗯。”

“你要一直在我身邊。”

周霽彎了彎唇角，語氣卻無比肯定：“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