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端起酒壺給我倒滿,“據說總指揮官也出動了,他終於不在塔倫米爾待著了。”
“嗯……”我沉吟了一下,“你不喜歡他?”
“我不怎麼認識他,我都忘了當年有沒有見過他了……哼,我對他沒什麼意見。”
“他指揮得不好麼?”
“我可沒這麼說。”他瞟了我一眼,“不過他現在主動出擊我也倒要看看這傢伙的實力究竟怎樣。”
“他那邊什麼情況?”
“我不是很瞭解,但是我估計也好不了,要不不會反應這麼大。”
“現在北方的亡靈怎麼樣了?”
“北方?你說的什麼?”
“亡靈分兩種,一種是最初入侵洛丹倫的那種,一種是……後來脫離了亡靈首領控制之後的亡靈。”我解釋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從接到任務到現在並沒有聽說有更多亡靈的事情。”
“你們的斥候沒有到更北的北方去偵察?”
“不知道,至少我這裡沒有。怎麼了?”
“在我到達這裡之前我是從北方回去的,對那邊有點了解。”我說。
“怎麼?”
“北邊的亡靈,我指的是最初入侵的那批,現在死灰復燃了,而且數量似乎依然在增加,並且這種情況已經蔓延到了南海鎮。”
他撇了撇嘴搖了搖頭。
“你怎麼想的?”我說。
“你是說那些亡靈和正在與我們作戰的那些……不同對麼?”
“是的,現在跟你們打仗的這些首領是個精靈。”
“啥?”
“精靈,奎爾薩拉斯的精靈,當年被洛丹倫的王儲阿爾薩斯一劍刺死,後來復活成傀儡,再後來就脫離了阿爾薩斯的控制建立了現在的亡靈王國,他們自稱為被遺忘者。這些被遺忘者也是那些亡靈的眼中釘,那些亡靈有個名字叫天災,亡靈天災。”
他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我們也有盟友了。”
“咱們跟那些亡靈天災是沒法合作的,亡靈天災的志願是殺死所有人,毀滅所有人。”我說。
“那些亡靈我沒有聽過他們的情報,如果能給現在的亡靈造成麻煩的話我覺得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他說。
“不大好辦。”說完我長出了口氣。“加文拉德如果失敗了結果會怎樣?”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盯著爐中的火焰看了很久,“他如果失敗了……這場戰爭基本就輸了。”他看向我滿臉憂愁地說道:“這不僅僅是他們軍隊死人的事情,我們可能會立即遭受滅頂之災。”
那晚我跟他站在堡壘最高的塔頂上,這晚的夜色很美,月光也甚是皎潔,明亮的月光讓這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土地泛著光,我感覺這種光亮可能會讓人產生一種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的錯覺,我甚至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寒冷的風鑽進我的衣襟,我能感受到溫度,但是這溫度並不會對我造成更多的影響。他從鼻子和嘴巴里噴出的霧氣消散在了空氣中,而我則用面罩將自己的口鼻遮擋的嚴嚴實實。
我瞭解他的憂愁,但他卻始終沒有問我是否能留下來,他現在手下缺人,非常缺人,我知道他現在希望我能留下來,可我回頭望向北方那高聳的群山時忽然就萌生了一個別的想法。
洛丹倫的人類應該覺醒了。
在這裡住了幾天之後,我決定離開這裡。我看到了他眼裡的不捨,但是我相信他能理解我的想法。我沒有告訴他我究竟想做什麼去,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不愛跟別人說自己真實想法,尤其是目的的習慣。
他將我送到了山口,我很想跟他說些感人肺腑的話,但是我能想到的這類話就是告訴他我要怎樣,然後幫他怎樣。如果不說這個我真的沒詞,那種你要保重身體啊,好好吃飯,早睡早起,鍛鍊身體注意著點這種話我實在是說不出。
最後憋了半天我只給他了一個擁抱,然後我跟他說了一句,“下次在我來看你之前別死了。”
他在笑,我也笑。
是啊,下次見到他……我不希望他死。
我沒有幾個朋友了,尤其是這種……我打內心承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