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陳銳提著陳頂天的後頸,在密林間急速前行著。
“還有多久才能到?”
陳頂天發出虛弱的聲音:“再......再有一分鐘就到了,就......就在前方不遠處。”此時,他臉上血肉模糊,身上還掛著不少殘枝斷葉。這一路上,顯然沒少吃苦頭。
很快,陳銳便看到前方依稀出現了一幢建築物的輪廓。他一個飛躍,便直直落入山地別墅庭院之中。
他們剛一落地,就有兩隻巨型變異兇犬圍了上來,對著兩人齜牙咧嘴,口鼻之間傳出陣陣腥風。
陳銳目光一掃,便看到殘破的別墅大門後,一樓地板上浸滿了血漬,還有一些衣服的碎片。
他臉色一變,急切道:“你把我爺爺奶奶關在哪裡了?”
“在......在地下室鋼鐵囚籠內。”陳頂天回道。
陳銳聞言,將陳頂天扔在原地,同時催使鐵片,在他腳踝處劃出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隨後便直奔向地下室入口。
“啊!”陳頂天吃痛的驚叫一聲,便踉蹌著摔倒在地,心中卻是暗道:這煞星終於把我放下了。哼!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回場子的。
然而,陳頂天很快就聽到了兇犬的低吼聲。只見那兩隻巨型變異兇犬緩緩向他靠來,兩排尖牙處透出陣陣寒光。
“別......別過來,你是小黑吧,你是大黃,我是你們的主人啊,一週前我們還在一起玩耍的!你們再好好看看,我是你們的主人啊!”陳頂天踉蹌著向後退去,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變異兇犬顯然不認為眼前這個渺小的人類是它們的主人。被陳頂天喚作“小黑”的兇犬血盆大口一張,狠狠咬向陳頂天的右腿。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在山地別墅庭院內響起。
......
山地別墅地下室。
“呼~呼~”,陳鐵虎喘著粗氣,全身血肉模糊,額頭上有著一道巨大的傷疤,血液從其內不斷湧出,流淌入下方眼眶內。
他的身體早已破爛不堪,眼看隨時就要倒下,但他卻是立的筆直,眼睛炯炯有神,逼視著前方的兇獸。
一步不退!
迴廊之上,已經躺了十多具犬屍。每當有一隻兇犬被陳鐵虎殺死,後面的兇犬就會將屍體拖出,然後由另一隻兇犬補上。
“老婆子,我體力快要耗盡了,看來我們今天真要死在這了。對......對不起,沒能護你周全。”陳鐵虎的語氣中略帶一絲歉意。
似是知道兩人都命不久矣,陳鐵虎開啟了話閘,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你說的不錯,習武是沒個屁用,我習了一輩子武,也沒掙到幾個錢。害得你一輩子跟著我住在鄉下,也沒享幾天福。”
“我們的兒子陳元均,當初也不該讓他習武的。現在去當了軍官,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家。”
“還有我們的孫子......”
聽著聽著,張芝蘭眼中噙滿淚水,搖頭說道:“老頭子,不是的,我就稀罕你打拳的樣子。我們第一次認識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打跑了那四個流氓,說不定我就......那時候起,我就喜歡你練拳、打人的樣子。”
“我平時只是碎碎嘴,隨口抱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