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如月強詞奪理說，“我那是逗你玩兒的。”她害怕王木生那個賤嘴再說難聽話，就挽著賈文明袖子說：“我們走吧，找個地方，我好好跟你聊聊。”

“聊什麼聊？賤貨，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真他媽晦氣。”賈文明像對待蒼蠅一般，嫌惡地推開林如月。

林如月失去重心，一屁股蹲在地上，眼淚也跟著下來了，“文明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昨天晚上，我們說好的……”

賈文明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文明哥，站住，你給我站住。”林如月忙不迭站起來，要去追賈文明。

“姐你還追他幹嘛啊？”林多多拉著她胳膊，恨其不爭地勸道：“他剛才說的是人話嗎？你們倆這才剛在一起，他就對你又打又罵的，你還想跟他結婚嗎？”

“嗚嗚……”林如月想到賈文明的翻臉無情，又難過地啜泣起來。

一旁，王木生望著鏡子中被打成豬頭的臉，心裡那個氣啊，看到林如月哭的那麼傷心，幸災樂禍地說：“林會計，有什麼可傷心的，這個男人不要你了，還有個沈明慈呢。”

“沈明慈！”一聽到他的名字，林如月恨的咬碎銀牙，她恍然回過神來，這麼哭不是辦法，事情出在沈明慈身上，只要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了，賈文明就能回心轉意。

哪個男人不在意女人的第一次落紅？他沒錯，錯的是自己身體不爭氣，沒有流血。

想到這裡，林如月把紙巾往地上一摔，急匆匆跑出服裝店。

林多多擔心這個有頭無腦的姐姐回家胡鬧，就攔住她問，“你幹什麼去？”

“別管我，我去找沈明慈那個王八蛋，讓他把話給我說清楚。”林如月推開林多多，跑了出去。

林多多更著急，她回店裡，收拾著被弄亂的桌椅，問王木生，“王同志，打你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王木生搖搖頭，“他蒙著我頭，看不清臉，反正他說他叫沈明慈。”

“這事兒有鬼，那個人絕對不是沈明慈，得報警查清楚。”林多多拿了鑰匙，拉著王木生就往外走。

王木生死活不去，“報什麼警啊？你真想讓他把我嫂子的店給砸了？。”

“所以我們得報警，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啊，省得他以後再威脅你。”

“我不去，我要在這裡等我嫂子回來。”

“你來幹什麼？”陸芸恰好推門進來。

王木生忙跑過去，“嫂子你來的正好，快把林多多給開除了，她以後不能在你店裡幹活了。”

陸芸厭惡地瞪他一眼，“多多在我這裡幹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嫂子，有人威脅我，讓我這麼跟你說的。”王木生指著他的臉，咧著嘴說，“你要不開除林多多，他就天天來打我，他還要砸了你的店。”

“讓他來砸好了，我不怕。”陸芸看到林多多苦巴著臉，以為她怕被開除了，就說，“多多，我不會讓你走的。”

“嗯。”林多多當然知道陸芸不會為威脅所動，可是她擔心著沈明慈的事情，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嫂子，我可不想再被人揍。”王木生摸了摸褲兜裡那人給的厚厚一疊拾元紙幣，翻著白眼說，“你要是不開除林多多，我就讓人停了你店裡所有的訂單，你自己掂量著看吧，要是沒有我爸給你找的那些訂單，你這店過不了幾天就得關門大吉。”

“隨便，你給我滾出去。”陸芸根本不為所動，還拿起掃帚把王木生往外趕。

王木生跳著躲開，“嫂子，你別後悔啊，聶廠長被人拿了你知道嗎？以後啊，沒人給你當靠山了。”

“用不著你管，給我滾！”陸芸揮掃帚把他趕走。

林多多擔心林如月會回家大鬧知青點，就對陸芸說，“芸姐，要不我暫時回家躲一躲吧。”

“不行。”陸芸堅決不答應，“多多，我不會讓你走的。”

“芸姐，你聽我說，”林多多猶豫了下，終究沒把沈明慈的事情說出來，而是找了個藉口，“我這兩天剛好有事要忙，你就當是給我放假了，等我忙完，就回店裡來。”

陸芸不放心，“真的有事？”

林多多說了一半實話，“公社裡早上通知明天開始填志願單了，不知道我媽會不給搞什麼名堂，我得親自把單子送教育局去，這樣才放心。”

“也好，”陸芸看了下時間，差不多是四點半了，就說：“我把今天的工錢給你結了吧，等你辦完事一定來找我，不然，我就生氣了。”

“好。”

結了工錢，幫著陸芸打掃好店內衛生，林多多騎著腳踏車，匆匆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