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那連大人在他篤行司肆意妄為,濫用私刑,將犯人屈打成招已是人盡皆知,我禹國有如此殘暴之官員,實在是百姓之禍呀。”
轉眼間已是半月有餘,連清珏再次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卻又被閻王放了回來。
禹國春日已至,天氣漸暖,人們都脫下棉衣重服,換上輕薄的春裝,可連清珏卻依然面色蒼白,裹著厚厚的披風,站在朝堂之上。
“人盡皆知?難不成丞相大人一個個的去問過我禹國百姓?”
連清珏揣著雙手,似笑非笑的睨著站在一旁,數著自己罪狀的蔡庸。
“哼,連大人莫要再狡辯了,此乃仵作驗屍記錄,吳景棠吳大人身死之後身上傷口不計其數,鞭傷烙傷棍傷皆有,這不是濫用私刑又是什麼?”
蔡庸冷哼一聲,將一卷書卷雙手呈上。
“呵,丞相可是忘了我篤行司是什麼地方?”連清珏輕咳一聲,緩聲道:“普通縣衙審訓犯人,尚且棒笞鞭打,怎麼到了下官這兒,便成了濫用私刑了?再者說,那吳景棠可曾招供了什麼?若有,為何下官不知,反而丞相大人知曉?若沒有,這屈打成招的罪名,又怎麼安到下官頭上了呢?”
“你……”
“連卿所言有理,丞相,這你如何解釋?”
聽了半晌,鳳鈺笙終於開口,盯著蔡庸,道。
“就算可以動刑,但連大人所為,是否已有屈打成招的嫌疑了?那吳景棠說不準就是受不了篤行司的酷刑才自我了斷的。”
蔡庸冷冷的盯著連清珏道。
“吳景棠已死,丞相大人又是如何得知他是不耐酷刑而死?而不是受人指使而死的呢?”
連清珏神色不變,道。
“在你篤行司的地方,難不成他還能受到外人指使?”
“那可說不準,前些日子我篤行司發現幾個生人,可因下官病著,就一直沒去看過他們,如今我身子已大好了,自是要抽空去看看他們的。”
“那又如何,誰知道……”
“夠了。”
聽著大殿之上兩人的你來我往,鳳鈺笙忍不住拍案道:“若想定人罪過,需得有真憑實據,丞相,這個道理,想必不用朕教你吧。”
“是。”
蔡庸雖心有不忿,卻心知這次是那連清珏佔了上風,便也不再過多言語。
“連卿,既然丞相點了你的過錯,就算無錯,就全當給你個警醒吧。”
“是。”
連清珏躬身答道。
“那若無其他事,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