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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夜診

兩人駐足於夜語閣大門口,無心敲了敲門,稟告道:“九爺,大夫到了。”

這個大院依舊死氣沉沉,在夜晚更顯得孤獨寂寥且陰森恐怖,一整排冷櫻樹被風吹得颯颯作響,垂落飄逸的冷櫻枝椏彷彿一道道黑影閃身而過。

無心悄聲對晷澈說:“謹言慎行,一切小心。”

隨後推開實木重門,送晷澈進去後,便掩門離去。

霄星坐在一樣的位置上,破軍站在他身旁待命。

當晷澈一走近,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衣著。但霄星沈住氣,不做反應,破軍見主子沒表示意見,自己也跟著閉嘴。

晷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表情、眼神、動作,一切正常。

當晷澈足夠靠近他們倆人時,突然往回轉身,露出悽悽慘慘悽悽的後背,說道:“奇怪?我的手巾是不是掉了啊?”

破軍瞪大雙眼緩緩將視線從晷澈的背部移向霄星,只見霄星用唇語對他說:“閉上眼!不準看!”

破軍連忙緊閉雙眼。

確認兩個都看到〝無聲的抗議〞後,晷澈以老中醫招牌M字腿坐到霄星面前,雙手撐在大腿上,目光直視著黑紗後方的人影說道:“不好意思啊,突然想起我沒有帶手巾。”

霄星見她一個清靈秀氣的女孩子坐姿粗魯得像滿臉鬍渣的胖大叔,心裡冒出一股火,心想:‘她的坐姿到底哪裡學的?為什麼不能像個閨秀規規矩矩坐好?!’

兩人一貫地視線隔著黑紗帽的黑紗互相較勁。

破軍在旁看得嘆氣。這兩人什麼時候可以消停一會兒?

距離一拉近,霄星清楚看見她胸前那狀似被用蠻力扯破的衣襟中,隱約裸露出的雪白渾圓酥胸。腦中立刻警鈴大響,要是他看得到,破軍也看得到。

他二話不說立即將自己的黑色罩衫脫下,丟給晷澈。

晷澈接到外套,紅潤的小嘴不著痕跡地微微一笑:“謝了,正好有點冷。”說完,不客氣地拿起來穿在身上。

主廳4盞油燈照得空間燈火通明,霄星彈了下破軍大腿,他才睜開眼睛,清清喉嚨說道:“鬼醫姑娘……在診治前,九王爺有話問你。”

“什麼事?”晷澈感到好奇,她身上這件〝無聲的抗議〞,應該不會這麼快奏效才對。她預設九王爺會直接忽略掉,至少在她面前不會問起。

“什麼因緣巧合下讓你成為養生谷秦清章谷主的義女呢?”破軍問道。

九爺說他們猜測再多都沒用,直接問本人比較快。

晷澈心底升起警戒燈號想著:‘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來歷了?難道他們查到了什麼?還是單純心血來潮的觸膝長談?’

話說回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事已至此,拖秦家一起賠葬也是美事一樁。晷澈停頓了會兒,娓娓說道:“我只身來到獨孤王朝是為了尋親,之後意外遇難,受了秦家的幫助。但秦清章那老頭信不過異族人,深怕我偷了他們藥谷種植秘訣,正好秦家藥鋪子因天氣異常產量不足,遇上週轉問題,加上他發現我也是學醫之人,才想用我來交換戰王府提供的誠意款。以上。”

七分真話三分假話,是謊言的完美比例。她腦袋撞到才會在這時候坦白自己不是大夫,這是抹黑敵人擦亮自己的好機會啊!

霄星沒想到她這麼開誠佈公,但她的說法恰恰吻合了破軍帶回來的訊息。

不過這也證明了一件事,霄星用毛筆在紙上寫下文字,還刻意改變字跡,拿起來給她看。

〝大膽!你們這是欺君之罪!〞

晷澈見後,神態冷靜道:“驚歎號寫在紙上果然沒什麼殺傷力。”

霄星輕放下紙張,靜靜看著她,晷澈隔著黑紗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破軍心裡跪神拜佛想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拜託鬼醫姑娘不要再激怒九爺了!’

晷澈不卑不亢,冷靜說道:“我無所謂啊,目前看來我也是凶多吉少嘛!多一條欺君之罪又如何?如果就這樣死在戰王府,那也只能算我倒黴,出師不利。我只想找到親人而已,也許一開始就不開踏入獨孤王朝這塊土地。”

晷澈那雙黑得透亮的雙眸深深抓住霄星目光,心想:‘她沒有說謊。’

一向冷酷的霄星突然對晷澈的遭遇興起一絲憐憫。他們倆相遇那晚,她已經進了虎口卻不自知。逼迫一個來自外地、無依無靠的女子,對那老狐狸而言易如反掌,也很像他會做的事。

“好吧,聊夠了。今天不把脈了,直接來看看你的腿吧。”晷澈說著,一雙手不客氣往霄星大腿捏去。

照著之前的按摩模式捏著捏著,雙手傳來的觸感讓晷澈皺起眉頭,發出疑問:“嗯?”

她的反應引起霄星與破軍相視一眼。破軍此時心裡極為澎湃,心想:‘她找得到嗎?她診得出差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