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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禮賢批閱高考卷後,這次考生們五花八門的答卷雖然有不盡如意之處,但它意味著我國公平、公開、公正選拔人才的恢復。
在1978年春季的那次高考中,海米提˙別克波拉提也從果子溝草原回來參加了民考漢。
在考卷分數的基礎上加70分,海米提考上了八一農學院本科班,加上預科班1年,要在八一農學院上5年大學,預計1983年畢業分配參加工作。
1978年,龐咚咚參加中專考試,考上了伊寧衛校普通護理班,三年的護理學習預計1981年畢業分配到縣城醫院參加工作。
1979年,知識青年田楊參加高考,順利考上了八一農學院大專班,三年學制。
1980年,跟田楊當年一起到廣仁公社上山下鄉的、比他大一歲的女知青郝婕復讀一年後也考上了八一農學院大專班。
在迎接新生的活動中,田楊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身材高挑的郝婕,能跟郝婕談物件(談戀愛)是這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多年的夢想。
起初,郝婕顧慮到自己比田楊大一歲,沒有答應,有意識得躲閃著田楊。
痴情的田楊坐在郝婕宿舍下的草坪上,傻傻望著郝婕宿舍的窗戶,連著坐了大半個月,她架不住田楊的狂熱追求,最終繳械投降。
倆人一談物件,猶如干柴烈火般熊熊燃燒、形影不離。
這對姐弟戀的戀人愛的炙熱而瘋狂,最終在校園那人跡罕至的小樹林裡衝破了那道防線,偷吃了禁果。
這一年暑假,當田楊領著戀人郝婕回到縣城拜見媽媽趙杏時,趙杏剛見到郝婕的一剎那,微微愣了一下,但立刻便恢復了常態,提著一個黑包朝屋外走去,不鹹不淡地說道:“田楊,我要去上班,你跟郝婕在家裡玩吧。”
趙杏走出房屋時,虛晃的腳步顯得有些凌亂,她知道兒子帶來的物件,是那個千刀萬剮的郝劍良的大女兒。
郝婕高高的個兒,面板白淨細膩,頭髮、眉毛、眼珠都是深棕色,這個外貌壓根沒有郝劍良遺傳因子的女兒,看上去就是個二轉子(混血兒),據說是郝劍良媳婦偷漢子的傑作。
晚上,田楊蹲在木床邊仰著臉望著納鞋底的媽媽,苦苦哀求道:“娘,你就答應我跟郝婕的事吧,她跟她爹不一樣,她也反感她爹,求求你了,老孃。”
趙杏眼皮子也不抬,還是那句話,“你玩玩她可以,隨便怎麼玩,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管的,但是讓郝劍良的女兒成為我田家的兒媳,除非我死。”
一直在旁邊怒視大哥田楊的田柳,一把將湊到他跟前的5歲的弟弟田狗剩子推搡在地。
他站起身朝哥哥田楊惡狠狠得喊道:“不行,就是娘死了,你也不能把那個郝賴皮的閨女領回家,我田家跟他郝賴皮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田柳雙眼射出一道怒光,裡面充滿戾氣和咬牙切齒的恨意,讓趙杏不由打了個顫,慌亂之間,針尖不留神就扎進了左手的指腹,一股血汩汩而流。
她將指腹放進嘴裡,輕輕吮吸著血液,噁心得只想嘔吐,眼睛慌亂得不敢看次子田柳,心虛而憂傷。
不知為什麼,每次談到郝劍良時,她從兒子田柳的充滿恨意的眼神中讀出很多耐人尋味的味道,難道那天晚上郝劍良和李奇聞輪姦她的事被兒子看見了?!
在家裡碰壁的田楊不得不來到廣仁鄉(廣仁公社已改稱為廣仁鄉)請求援兵,他以為小叔田坤禾出面調和,也許媽媽會鬆口的。
趙杏坐在八仙桌旁,黑著臉質問前來幫田楊說情的田坤禾,“他小叔,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如果張西林家的張忠明娶你家田豆,你答應不?”
一想到張忠明那猥瑣無賴的宵小之輩,田坤禾慌忙得直搖頭,生怕他的頭搖慢了,自家田豆真的就要成了張家媳婦了。
趙杏冷冷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大嫂,郝婕這閨女跟張忠明就不是一路人,郝婕這丫頭在公社下鄉當知青那些女娃中,最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是個好娃,現在又跟咱田楊一樣上了八一農學院,這倆娃多般配呀?!”田坤禾不知道大嫂咋會這麼憎惡郝婕的爸,仍不甘心的勸說著,哪怕有點希望都不能放棄。
坐在旁邊的田柳見小叔還要繼續當說客,直接下了逐客令,“小叔,你有這閒功夫,不如趕緊回家讓小嬸給我納幾雙鞋子,過陣子我要參軍了。”
屋內一時間沉默許久,望著吃了秤砣的大嫂和田柳的九頭牛拉不回來的倔強神態,田坤禾知道他這個說客算是白浪費唾沫星子了。
他失望得搖搖頭,雙手背在身後慢慢朝屋外走去,低聲感慨道:“哎,這可咋辦,這要把兩娃逼成啥樣呀?!”
整個縣城籠罩在陰溼的雨裡,灰濛濛的天空,遲遲不見陽光,讓人感到莫名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