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好關係呀?你剛擺了他們一道,這會兒他們肯定在氣頭上,肚量小的,說不定都恨死你了。”
白善伸開手腳在榻上躺下,道:“祖母讓我從族中挑選一些少年到京中進學,食宿束脩全由我們負責;再把我那些筆記送回去給族中正讀書的人抄錄。”
這兩樣,前者不說,後者也是很大付出了。
讀書人讀書,最難得的就是資源了,書本資料的資源。
但周滿是坐擁整個百科館,莫老師手稿隨便翻閱的人,所以她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付出,注意力反倒放在第一條上,“祖母這是讓你在族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因為白善一直打著分宗的注意,加上從小對宗族的印象不好,所以他基本不與宗族往來。
他們家和宗族全靠劉老夫人在維繫,他們兩個只需要好好工作養家就行。
這會兒讓白善支助族中子弟入學,顯然不是單純的搞好關係而已。
白善點頭道:“我現在是族裡最有前程的一個,便是為了白氏在世家中的地位,他們也不會放我分宗的,所以想要分宗,這幾十年都不可能。”
“祖母的意思是,還有好幾十年呢,總要把日子過好,和族裡關係不好,現在有祖母在還好,等將來……”白善頓了頓後道:“只怕我們會吃虧。”
周滿立即道:“那就快去,遵照祖母的安排做便是。”
白善嘖了一聲道:“用腳拇指想也知道,我這封信回去會有多少人在心裡嘲笑我。”
“你看你是不是傲氣,”周滿道:“連人家心中嘲笑你都介意,等人家嘴上和行動上羞辱你,你還能忍得了嗎?”
隔著一道屏風,她搖頭晃腦的道:“大丈夫,當能屈能伸!”
白善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我睡著了。”
周滿哼唧了兩聲,也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白善便給隴州寫信,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筆記。
一些特別重要和特殊的筆記,他是不捨得給出去的,都好好的收著,打算孩子們長大了留給他們。
所以他的筆記有點兒斷層,他便在周滿的筆記裡翻了翻,翻出一些來湊上。
但在書房裡這麼一翻,翻出來最多的反倒是白二郎的筆記。
就是記得不太好。
白善一邊嫌棄的翻動,一邊收在一旁,叫來下人道:“去公主府裡問一問堂少爺,我這裡有許多他遺落的筆記書籍,問他要不要。”
下人應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