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辮的女孩面對她的母親,說的斬釘截鐵,說的意氣風發:“有鬼忍襲擊,如果誰都不去抵抗,那大家就都得死,既然我有能力,既然我一定會成為追光者,會去抵抗德普拉文明的入侵,會死在戰場上,那我就應該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停步轉身:“面對危險,這是我的職責,但我永遠愛你,媽媽。”
最終,這位母親也沒能拽住自己的女兒,只是小聲的低吟:“可你才十七歲啊,你還小,你懂什麼,你懂殺人嗎?就不能等待支援?就不能等待真正的追光者?”
“可支援需要時間啊。”這位母親身後又冒出來一個男孩,“阿姨,從最近的羊城道趕過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實現的,雖然我們還小,但我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您要學會放手。”
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毛頭小夥子,說完便跟隨著那個馬尾辮的女孩擠向24號車廂方向。
又一個見習追光者。
寧多魚盯著一男一女,眼神有些複雜,內心覺得對方很傻,但這種傻卻又很可愛,很可敬。
寧多魚不知道的是,這種傻瓜並非只有22號車廂裡有,20號車廂裡,一個正在胡吃海喝的大胖子,本來周圍的乘客對他都很有意見,可當廣播響起,所有人都朝1號車廂擠的時候,這個令人討厭的胖子,卻笑呵呵的站起身,從行李架上取下來一個揹包,摸了摸油乎乎的嘴唇,淡定自若的朝24號車廂走去。
18號車廂裡,一對本來還在鬧脾氣打嘴架的小情侶,忽然就不再打鬧,女孩莫名其妙的將男孩一把摟在懷裡,瘋狂的親吻起來,親的有些不講道理,親的滿嘴都是口紅印子。一邊親,女孩的表情一邊變得很嚴肅,甚至有些冷冽,男孩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還有些掙扎跟抗拒。
女孩一把掐住對方的臉,掐的十分用力:“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我去處理點事情,不許看別的女孩。”
“我要是回不來,不許忘了我。”
“否則我做夢都會來找你。”
說完,女孩在男孩的肩膀上就咬了一口,咬完直接起身就走。
男孩喊了一聲疼,還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但是眉頭已經緊緊地皺起來。
16號車廂裡,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漢子,擦擦額頭的汗,低頭小聲跟媳婦說了一聲:“看好孩子,我去尿個尿。”
15號車廂裡,有一個老頭兒跟一個老太太,本來還在不住勁兒的咳嗽,聽到廣播之後,相互看了一眼,收起手絹,跟對方整理了一下衣服,彎著腰就朝24號車廂走,一邊走腰身一邊挺直。
8號車廂一個帥到掉渣的小青年吐出嘴裡的口香糖。
6號車廂一個長髮飄飄的美少女紮起了辮子。
距離寧多魚最近的一個車廂,那個耍了寧多魚好幾次的元氣少女熊葉子,也朝24號車廂這邊摸過來,只不過這姑娘的眼神很複雜,似乎沒弄明白,為什麼會有鬼忍襲擊這趟磁懸浮列車呢。
寧多魚臉皮再厚,也不會真的使用念力給自己開路,喪心病狂的逃跑,然後他便只能擠在22號車廂跟21號車廂中間。
就在這份擁擠之中,寧多魚開始不斷的看到逆流而來的人。
“讓讓。”
“請讓一下。”
“請讓我先過去一下。”
每一節車廂裡的乘客都知道血腥正在朝他們而來,大多數人都覺得應該躲開,應該躲的遠遠的,儘量不要靠近。
人群積壓在一起。
摩肩接踵。
順著人流都很難過去,別說逆流了,那些朝24號車廂走的人只能不住的說:“麻煩您讓一下。”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