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答案。

他只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對楚嬌嬌不好。

很不好。

他是靠著對她的恨意活下來的。

他不知道，如果失去了這份恨意，以後他要怎麼活。

他仰著頭，一臉執拗地看著楚嬌嬌。

楚嬌嬌垂眸看著他，眼神冷淡，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

她嘴角勾了勾，隨意道：“啊對對對，你怎麼開心怎麼來，關愛殘疾人，這點素質我還是有的。”

說完，她手腕微動，從他的手間掙脫。

就在楚荀沒有得到答案，覺得還有迴旋的餘地的時候，楚嬌嬌忽然回頭看了過來，說：“其實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聞言，楚荀眼睫狠狠一顫，指尖也忍不住抖了下，他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楚嬌嬌看著他，一臉恍然，“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她笑得有些嘲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果然，她還是有點笨的。

她一直以為，楚荀是不知道的，但當時他只是睡著了，又不是聾了。

楚瑜想要將外面打牌的綁匪吸引進來，那必然是要發出很大的動靜的。

那動靜，足以將楚荀叫醒。

只不過她猜測，當時應該是楚瑜把事情又推到了她身上，說這是她逃跑發出來的動靜。

即便是暫時被矇蔽，後來仔細一想，那時候她已經跑出不遠的地方了，不可能是她發出來的。

或許還有其他的一些細節可以證明。

楚荀不是能被人輕易矇騙的傻子，他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他只是從一開始就認定了，他那個在外面多年的妹妹，肯定學壞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沒有他一手帶大的楚瑜善良。

就算是後來他猜到了真相，也不肯相信這一點。

何其荒謬啊。

楚嬌嬌笑得更大聲了，裡面的嘲諷讓楚荀再次白了臉。

冷無看著楚嬌嬌，雖然她在笑，但莫名讓他心裡不舒服。

想著，他忽然捂住了她的嘴，說：“不想笑就別笑了。”

楚嬌嬌愣了下，隨即眉眼緩緩綻放開來。

她一手握著冷無，一手挽著周寧，咧嘴道：“想笑呀，有你們這麼好的家人在，我不笑都顯得我不懂知足了。”

這一次她笑得讓他心裡很開心，冷無也就沒說什麼了。

只有楚荀的表情越來越脆弱，但無人理會。

楚荀忽然退出了比賽，卻也沒回學校，又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裡。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文老師一臉遺憾。

楚荀雖然沒有楚嬌嬌冷無這麼變態，但也是個很不錯的好苗子。

沒了他，這次比賽他們奪冠的希望……

也還是挺大的啊。

畢竟楚嬌嬌和冷無是變態啊！

這麼一想，他又開心多了，扔給楚嬌嬌一沓卷子，“來，做吧。”

楚嬌嬌才剛做完一份，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麻木了。

她生無可戀地拿著卷子放在頭上，痛心疾首道：“文老師，你知不知道，這很有可能就是壓死我的最後一張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