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如果一個人若是夠志氣夠努力,那麼早晚他們同樣會一點一點,把失去的,全部都拿回來。
但是道理他們都懂卻依舊過不好一生,這能怪別人?一切的禍兮福兮皆有自己引起。
臺長臉色遽變,看著我,眼中竟然盛滿傷痛:“安好……是臺長有些對不起你,你原諒他吧”
我低頭:“剛才你若有包容他的一半私心來包容我,我何必會對他耿耿於懷”
此時的燁磊聲音低了下去,但飽含感情:“臺長你不用多說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會接受一切的後果的!”
過了很久很久,他終於開口:“你們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有責任,是我管教下屬不正所以才讓你們因節目之事產生這麼大的誤會,是我!,莫逆之交不敢忘,是我對不起你。”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眼角的溼潤。
雖然臺長低著頭,但我深深的看在眼裡,我不知道為何臺長要如此包庇他,他一個凶神惡煞狂暴粗魯的人,怎麼會這麼受臺長的待見,不是臺長心胸有問題,就是他手上拿了他的把柄。
過了很久很久,臺長終於開口:“我們曾是一起在艱難的歲月裡努力拼搏,要不會那年你為了揭發許組長的事情,也不會這麼多年還在崗位當一個普通的播音員,自從我們認識開始,你比任何一個人都努力,你的天賦也比當時我們厲害的太多太多,你根本就不是她說的心胸狹隘,你是受盡了困難沒有地方明冤,要不是當年我膽小怕事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大隊裡,你也不會因揭穿上級領導而被人防備不得重用,是我!我對不住你。”
燁磊沒有說話,而是比往常更加落寞的低下頭來。
要不是臺長這麼說,我從沒見過任何一個男人,如她般天才,堅強,努力,而充滿宿命的悲哀。剛開始進臺裡我也與燁磊有過許多交集,他的工作能力確實算得上是上等水平,他的文案強詳細到資料的百分點的後三位數,人確實可以努力一輩子,但是當努力了前半輩子卻一事無成,實在不得不懷疑人生,所謂的努力就會得到回報,這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此情此景我不得不懷疑這句話的可靠性。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他一件我就那麼討厭我,一個努力奮鬥半生的人鬱郁不得志,而我這麼年輕氣盛就可以跟他達到一個平道的水平,要是我真的會有些心態不平衡,沒有經歷過就不知別人真實的心境,想想比自己能力還要低的人當上了臺長,而自己卻在一個崗位上不動搖的坐了二十多年,他都沒有去報復臺長,說明他對待當初一起生活的人還是算的上有良知的。
我深吸一口氣,對他的態度由憤怒而轉成疏淡“今日之事我不會用到法律的途徑,但我不代表我不計較,一切都是因為臺長你們的舊事引起,不應該把所有的怨氣都撒我的身上,我自大問心無愧,沒有靠過任何人,也沒有對任何做過非法的事,我向來堂堂正正,我憑什麼要無緣無故來背這場鍋,就因為你的看不慣就把多年怨氣發在我身上?燁主播你這樣做是不是對我來說太冤了嗎?”
燁磊無地自容的低下頭。
“我會開除他,不會讓他再進廣電局裡,至於後面我們倆的私事我們再自行處理,安好你還有什麼不滿的,你現在說吧,我一併都處理了。”
我淺淺一笑:“臺長不要因為一句開除就可以把事情處理的一乾二淨,我不是什麼人,但是我如果以我自身的能力去整個中國的廣電局別人也是求之不得的,我既然在眾多人裡選擇你,從美國大老遠的回來就是相信你,我不要求你把所有好的資源都讓我挑選,我只希望您以後在處理事情時,能對別人尊重一點,不要隨便就打發寒了人心,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正,但我也是用了許多努力獲得了相對的公平,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離職,要是我還發現你偏心於莫個人而不顧及別人,我一定向董事會告發你,我不是威脅而是訴說,還希望臺長能明白。”
他就不曾給過我好臉色。我不在意不代表我不計較,每個人生而在世都希望有個公平待遇,我不害誰,都也絕不允許別人害我。
當我還在憤然之時,燁磊突然站了起來,看著他剛才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不會是見我不原諒他而使用暴力吧,驚恐ing
他步伐沉重的向她走過來,忽然一下子在安好的面前深深的彎下腰來。
一向不把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我不免有些感到震驚。
他停下來,過了很久,低低地:“對不起,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沒有吭聲。
又過了很久,他輕輕吁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自己心裡黑暗造成,你是無辜的,你要採用什麼手段維護我都無話可說,是我!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應該因為你年輕就把所以的事推到你的身上,真的!很對不起。”
一陣沉默之後,我彷彿斟酌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般。
“我會原諒你,但是你應該為此事情付出相應的後果,就算完不趕你,你也不會有臉留在這裡,這件事中的受害者你也必須向他們懺悔,我不管你虛榮心自尊心有多麼高大上,這你都必須跟他們說對不起,只要他們原諒你,我也不會多說。”
我知道他雖然恨我,但是也沒真的想要我的命,要不然那一口飲料也不會是暫時性失聲了,但是錯了就是錯了,就算錯大還是錯小,那還是錯了。
他默然的慢慢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