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很討厭趙氏的接近,一手拍開她的手,退後到旁邊,免得趙氏激動起來,誤傷到蘇老太太。
趙氏的手吃疼,眉頭一皺,越發火大了,看謝婉君退後跟得了理似的。
還陰陽怪氣的,看著她,“這麼捨不得賣羊給娘治病,你到底是心疼蘇老太太還是心疼羊啊?難道在你的眼裡蘇老太太還比不上你那兩隻羊嗎?”
不等謝婉君說話,趙氏更加得理不饒人的跳了起來,“娘,你看看,你看她不敢吭聲了吧,是不是?”
轉過來看著趙氏,“我就知道,肯定說到你的心坎裡去了,你說不出話來,今天說到這份上了,就算是娘說我以下犯上說了這大房的,我也要把話說完。你個傻子,你知道什麼呀?你之前更傻的時候,都沒有伺候過蘇老太太生病,你知道那疼起來的厲害,幾天幾夜都睡不著,半條命都快去了,還心疼你那幾只羊。”
蘇青聽到娘屋裡趙氏的大嗓門又開始呱噪,免不了想起謝婉君來。
趙氏還不敢跟蘇老太太腔聲頂嘴,只有謝婉君才能讓趙氏急的跳腳。
進門正好聽到一句,“娘病的這麼辛苦,誰來心疼啊?羊應該趕緊賣了,越快越好,大哥正好你來了,你也說句公道話,我說的對不對。反正這兩隻是撿來的,賣的錢給娘買點好藥,等娘好了,你再上山上去捉去。”
蘇青喝拆趙氏,“知道娘病了,還在這裡大吵大鬧,像什麼樣子,還不出去。”
趙氏還是有些怕蘇青的,不過蘇老太太沒開口,就是有機會,閉上嘴不說話,眼睛也瞅著床上的蘇老太太。
謝婉君真是被趙氏的神奇邏輯給驚的目瞪口呆的,還真沒見過這種非黑即白的說法。
蘇老太太雖然沒有信服趙氏的話,但是也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並沒有苛責趙氏的無理取鬧。
謝婉君就知道兩隻羊危險了,擔心的看著蘇老太太。
蘇老太太掃了屋裡的人幾眼,各人心思都知道了,只說了一句話,“我現在的病,吃這個藥也挺好的,不著急著用錢,等以後再商量吧。”
謝婉君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蘇青彷彿聽到了一樣。
看蘇老太太已經發了話,趙氏自然有話還想說。
不過蘇老太太眼睛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之後,嘴巴扁了幾遍,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蘇老太太的房間,回了各自的屋子。
蘇青就沒那麼多費話了,給蘇老太太按了按肩頭和後頸。
“你媳婦那邊是個好心的,不過這過日子都是這樣的,勺子哪裡有不碰到鍋邊的。一會回去,好好跟她說。我知道她是什麼性子的。這羊能養就養,不能養也別太上心。”
蘇青只點點頭,曉得蘇老太太看不到,又大聲了些,“嗯。”
謝婉君是知道的,蘇青是去照顧蘇老太太了,怎麼悶著頭回來的,可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蘇青知道謝婉君很在意這兩隻羊,他怎麼好重複蘇老太太的話呢。
蘇青不說話,謝婉君倒是生氣了。
謝婉君一些有氣無力的問道,“娘是不是不高興了,都是這個趙氏,又在跟娘說要把羊賣掉,而且很過分的事。她一直說我不讓賣羊,就是對娘不好,娘生病好像是因為不賣羊引起的,哪有這樣的道理呢。”
蘇青就拉著謝婉君坐下來扶著她的手拍了兩三下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趙氏,你看她總是跟我們過不去,只要你說的事兒她一定會唱反對票的。你說要是你答應她了,她會不會煩的說不賣了呢?”
“嗯。”謝婉君頭一回聽蘇青說這麼多話,越來越聽,哭笑不得的打了蘇青一下。
“這是趙氏天天說我傻,我覺得你才更傻勒。我要是真說了這句話,趙氏肯定能高采采列的話,抓住話頭不放,一定會要把羊賣掉的,她怎麼可能只是為了跟我吵架呢。”
蘇青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我娘子並不笨,還知道這些道理。”
謝婉君不高興的說,“你才笨呢。”
蘇青看到謝婉君笑出來就放心下來,“好啦好啦,只有我笨,只有我笨好吧。”
兩人各自忙開了,蘇青出去了,謝婉君就在房裡拿出舊衣裳整理。
其實也沒有兩三件衣服,家裡確實條件不是很好,換洗的衣服也是要勉強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