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峰的啟光真君搖著頭沉沉嘆了口氣,“師叔什麼也沒說,不過訥言師叔的性子你們還不清楚嗎,必是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廣寧的。”
提到這一點,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這件事要是控制不住,到後面只會越來越麻煩,蘇訥言真要是那麼強勢,那時候他要面對的,就不會是現在山門外的那些小打小鬧。
身為門中的化神尊者,聲望和號召力可想而知,他們這些人也必須得團結起來同仇敵愾。
可一個門派的力量是有限的,一個人的力量更是有限的,他們如何也對付不了。
穆長寧是門派千年來資質最出眾的弟子,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修真界中千年難遇的天才,她的未來前途無限,可若僅僅是為了一個人,與整個修真界為敵,這背後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趨利避害,那是人之天性。
更何況,關於那個傳言,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說,他們心裡當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所有人都默契地沉默下來,面色沉沉。
而在蒼桐派眾元嬰真君陷入煩惱之境時,他們所擔憂的主人公,已經身處在蠻荒無天殿裡。
自獸潮結束後,穆長寧就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到無天殿故地重遊的一天。
啟靈丹對她的折磨還歷歷在目,甚至還曾經成為她晉升金丹時的心魔,就算這一茬已經過去了,但對這個地方,穆長寧還是本能地不喜。
當時在雪域,獅鷲放棄冰隼直接撲向她,穆長寧不理解什麼意思,放棄一個八階妖修,反而將目標對準她這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實在沒有道理。
可既然獅鷲撲了上來,她也只能迎戰。
以她的能力,全盛之時都未必能是獅鷲的對手,更何況當時她還有傷在身,不得已之下,穆長寧只能依靠自己那身特殊的血脈。
神農血脈對妖獸有著先天絕對的壓制,她只需要給獅鷲造成一點點影響,讓它的攻擊和速度微微凝滯,她就有可能逃走,甚至反敗為勝。
獅鷲之前與冰隼一戰有所消耗,穆長寧在孤注一擲之下,確實漸漸掌控了節奏,可當她施展秘術火舞耀陽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徑自打斷了她的施法。
穆長寧靜靜看向走在她身前的藍衣女子,眸中暗光一閃而過。
火舞耀陽威力巨大,她統共也未曾用過幾次,若是真的擊中了獅鷲,對方必然重傷,但同樣的,穆長寧也會消耗掉幾乎所有的靈力,她並沒有把握在那種情形下能夠滅殺獅鷲,只打算趁著這個時機快速逃離戰場。
可偏偏,忽然來了一個藍翎妖王。
這是蠻荒除妖主之外,唯一一個十階後的妖修,相當於人類化神修士,一個獅鷲便已經讓她措手不及,更何況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