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幾個人的底細都洗的清清楚楚,祖宗十八代的名字和社會地位,都出現在了溫大奎面前。
雖然幾個人都沒有嚴重的案底,但得到的這些線索,對溫大奎來說還是很有價值的。
其實,溫大奎根本不用費力氣去洗這幾個人的底,因為在摸清了幾個人社會關係的同時,就有人傳話,要來保他們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原交通局副職,因為跟電視臺的主持人發生了關係,被張文定搞下臺的顧大斌。
顧大斌傳話撈人,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幾個人中,有一個人是他的一個親戚。
雖然顧大斌以解救親戚的名義捎來的話,但這件事情不得不讓人往深層次去想——尼瑪,這麼複雜的情況下,縱然是親兄弟,也得避避嫌,為了一個親戚就貿然出手,腦子被驢踢了嗎?
顧大斌是託了縣水利局的一位副職捎來的話,而且這位副職跟溫大奎又是同學,這下溫大奎有些為難了。
他為難的不是抹不開同學的關係,既然幹了警察這一行,溫大奎就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只要是不違背原則,該給面子的一定要給。
但要是在自由裁量之外的,這個面子基本上是能不給就不給,局領導的暗示都不行!
當然了,局領導如果明示了,縱然違規,他也還是得聽領導招呼。
這個行事風格,雖然能夠保證他不犯大錯誤,卻也是他窩在派出所這麼多年的一個重要原因。
讓溫大奎為難的是現在顧大斌出現了,而且這件事吧,暫時來說,本來就無法定什麼罪。
何況,關人的時限馬上就要到了,不放人,法理上說不過去。
假如這幾個人有案底,或者說他們有犯罪的企圖,那麼還可以申請一下——延長羈押時間那也是局裡的事啊!
看現在事情發生了變化,溫大奎不得不開始重新思考如何去處理這件事了。
他在想,顧大斌現在已經退下去了,透過關係解救他的親戚也屬於正常現象,但問題就在於這個顧業斌現在已經退下去了,而且老顧提前退下去傳言是被張文定搞的。
現在,顧大斌要報復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使點壞,也屬於正常現象。可即便可以這麼懷疑,也不能對顧大斌怎麼樣了。
更重要的是,顧大斌肯定也不會承認。
溫大奎明白,自己身為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自己是做不得的,比如自己把帶回來的人用特殊手段讓他們說實話,這個事情可以做,如果自己去調查顧大斌,那麼自己就不能做了。
這中間的輕重,他分得清。
他想投靠張文定不假,但還不至於毫無保留地投靠。
所以,溫大奎決定,先把這件事彙報給張文定,接下來具體怎麼辦,讓張文定去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