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子居然嚇暈了過去。
“走吧。”林見秋抬腿,繼續往前走,吩咐了一句:“問問雀兒,如何處置王媽子,她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是。”莊三斧道。
時至今日,王媽子這個人是死是活,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他的眼裡,至於雀兒,若她不喜歡這個人,大可以趕走王媽子,或者直接跟官老爺說一聲,定個罪。
這並不難,畢竟她下毒是事實。
要對付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看雀兒要如何,便如何。
以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今,反過來了。
“說起來,這人情世故的,華夏這片土地上,古往今來還真是沒有什麼變化啊。”林見秋忍不住開口道。
莊三斧沒聽大明白。
而林見秋也沒有往下說,這東西,說不明白,唯有感觸。
一路走到翠西樓,遠遠地,就看到翠西樓的掌櫃帶著小二,在門口迎著,那掌門笑得臉都發了紅,見林見秋一行人過來,連忙深深彎腰拱手:“小店微寒,能迎林掌門喝上一杯茶,三生有幸!”
掌櫃還是以前那個掌櫃,林見秋不知他的名字,只知旁人都叫他茶掌櫃。
看了一圈,見昔日給過他半根客人吃剩下的店小保,站在最後面的位置,彎著腰,拱著手,誠惶誠恐的模樣。
也是,林掌門能屈尊來這翠西樓喝茶,明兒個,這翠西樓的茶水價格得翻好幾番不說,在整個花城也算是瞬間打出來了名聲。這是好事;可另一方面,伴君如伴虎,要伺候這花城最牛的大佬喝茶,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怕也是災難。
從未有過真正的大戶人家來喝茶的翠西樓上下,惶恐又興奮。
林見秋走到那店小保的面前,微微笑了笑,一旁的茶掌櫃臉色大變,連忙也走了過來後,拱了拱手:“林掌門,莫非我這不懂事的小保,曾……曾……”
最怕的就是如同王媽子那邊,以前跟林見秋結下過樑子。說這幾句話的茶掌門,臉色都白了。
“你叫什麼?”林見秋問道。
那店小保身子抖啊抖,竟撲通一下,嚇得跪到了地上,頭趴在地上,道:“小的……小的……小的是店小保,負責茶樓給小二端茶送水的。”
將茶和吃的端到客人手裡,是店小二的活兒;而從後廚端到店小二手裡,是小保的活兒。因為小保往往出身極為不好,是最下等人,所以再不怎麼樣的茶館,也有這三六九等。
林見秋一看,蹲了下來,將手輕輕地放到他的肩膀上:“你莫怕,你沒有得罪過我,你可還記得我?”
“自然,您是林公子。”
“不是,你可還記得,以前你給過我一根雞腿?”
……
那店小保愣了許久,沒有說話,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啪嗒一聲,汗水落了下來,落到了青石板上,他的聲音顫抖不已:“記……記得……我曾……曾……曾給過公子半根客人吃……吃……”
居然給堂堂林掌門客人吃剩下的雞腿?!糟糕!一旁的茶掌門一聽,嚇得撲通一聲也跪到了地上。
林見秋一看,笑了笑:“既然你記得,可還記得吃完後,我們聊了什麼?”
那店小保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你跟我說,以後若是再餓了,實在扛不下去的時候,就可以來找你,若是客人有吃剩下的東西,就給我留著。後來,我問你,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你可還記得?”
店小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