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啟明畢竟是以至花甲之年的老人，心裡再怎麼急切，腿腳也跟不上，見張無用走來，立刻露出感激之色道：“高人，昨晚的事真是……”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聽你孫女說，你有別的事找我？”張無用打斷鍾啟明要說的客套話。

鍾啟明一臉鄭重的點頭道：“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指點、願意付任何酬勞。或者，不知先生可開門立派？我想拜入你門下。”

“沒興趣。”

張無用果斷拒絕。

開什麼玩笑，自己要收的徒弟哪個不是傾國傾城人間絕色，你一個糟老頭子跑來湊什麼熱鬧？

這個小娃娃我倒是喜歡，收她還差不多。

鍾啟明不死心：“高人，我是真心實意想要拜您為師……”

“不收。”

張無用盡量讓自己表現的無情，以此讓鍾啟明知道他的決心。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鍾啟明居然一言不合就跪了下去，把旁邊的方敬儒都給嚇一跳。

“老鍾，你這是何必呢？”

“爺爺！”

憐兒急忙想要去將鍾啟明扶起來，卻被鍾啟明推開，執著道：“你們不必勸我，只要高人肯收我為弟子，哪怕跪三天三夜，也值得。”

憐兒沒站穩，被爺爺一推，向後面倒去。

張無用眼疾手快，一手托住，將憐兒抱在懷裡。

張無用：“你……”

憐兒摟著張無用的脖子，甜甜的說道：“大哥哥，我爺爺不是跪你，他跪的是國醫的傳承和信仰。”

張無用無語，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方敬儒輕嘆一聲道：“這位小兄弟，你看老鍾都給你跪下來，要不你就勉為其難從了他吧……就當我方敬儒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之人。

張無用本想說不稀罕對方的人情，可突然間好像想起什麼，看向方敬儒問道：“你是宛東方家那個方敬儒？曾經的東海戰將？”

“正是在下。”

方敬儒雖然年老，但眉宇間依稀可見昔日的英氣，並非是張無用認出他來，而是一種由心而生的榮譽感。

“你先等等。”

張無用轉過身去，從戒指中取出那沓契約，找到其中一張，果真見上面記錄著方敬儒的身份資訊。

就說這個名字聽上去有些眼熟。

張無用確認完畢又轉過身問道：“你認不認識一位姓王的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