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何吩咐？“

等老管家帶著鬼郎中出去，墨小妖便低聲詢問。

沒想到，莫金玉這一次竟然拍了拍床幫，示意她坐上去。

墨小妖受寵若驚地連稱不敢，莫金玉也不勉強，在她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後，才說道：

“我已知你是女兒身。如今只問你一句。你在我身邊，到底是何目的？”

“保護公子的安全。不讓公子受到生命威脅。”

墨小妖很誠實地道。不管原身曾經有過什麼任務，如今都要給她讓道。更何況，如今連原身的上級都已經被她制服，她需要考慮的，早已經不是原身的身份。

“想必你也已經透過某些渠道得知，我大姐被三皇女帶回王都的事情了。”

莫金玉的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墨小妖，若不是墨小妖就站在他的眼前，絕不會想到，用那樣風輕雲淡的聲音說著話的人，一雙眼裡竟然全然都是緊繃。

“是，奴才知道。“信鴿都已經吃了半個月了，這點兒訊息如果還不能劫下來，除非她不認字……

“那你想必也應該知道，我在這些日子見了不少勇士。”

“是。”這些人天天半夜上房揭瓦，她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那麼，你可願意追隨我討伐王都？”

最後這句話，莫金玉說得端得越發風淡雲輕，一雙眼睛中的神采無比執拗，看的墨小妖不禁在心裡搖了搖頭——明明很在乎，非要端得這樣清高，又何必？

“屬下定會保全公子安危。”

墨小妖斂衽行禮，莫金玉眼中光彩大放，卻依舊耐著性子問道：

“這屬於謀逆的大罪，你可想清楚再來回我。”

“公子，問石已經說過，定不會棄公子不顧。公子的安危，是問石唯一關心之事。至於謀逆與否，與問石又何干？”

墨小妖笑了笑，不再理會莫金玉那矯情的心態，不就是想要聽自己說一切皆是自願嗎？這又有什麼難的？

“那好，這裡有一封信，你幫我送回陌都朱雀大街上的胭脂鋪。”

莫金玉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寫好的一封信件遞了過來，在墨小妖驚歎的眼光裡，神情自若地重新躺下，一句多餘的囑咐都沒有，便閉上了雙眼。

只有他微微翹起的唇畔，透露出他心情的愉悅。

墨小妖算了算風巽城與陌城之間的距離，最終道：“公子放心，問石兩日內定歸。”

“嗯，越快越好。”

莫金玉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心裡並沒有指望墨小妖說的兌現。畢竟即使是訓練有素的信鴿，在風巽城和陌城之間往來，也都至少需要七日。

所以，在第三日，墨小妖出現在他床榻前，為他送上熬好的雞湯時，莫金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問石？”

莫金玉的聲音裡是滿滿的不敢置信，以及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驚喜。

“公子見到問石，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難得見到莫小祖宗一臉不敢置信的呆萌模樣，墨小妖眨了眨眼，略帶俏皮地道。

聽她提出這樣的問題，莫金玉強自收了臉上的不自然的表情，然而心底卻依舊是震撼的，也就沒有注意到墨小妖一時得意忘形，崩壞的唯唯諾諾，為主子之意是從的人設。

“公子，這一次回去，確實有事情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