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屬於研發專案，是我們天亞集團年輕有為的葉總葉雪芙主要負責。”含笑道，因為葉雪芙年輕，沒有太多名銜，她也只能用年輕有為來簡單的形容一下了。

讓含笑沒想到的是，對方卻突然感興趣了：“葉總負責？那太好了。”

“太好了？”含笑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哦，不，我的意思是說，年輕有為的領導做事就是有魄力，我非常的欣賞。”對方在電話裡道：“這樣， 希望能和葉總碰個面，和她仔細的說一說有關專案的事情，如果葉總能打動我，我相信天海銀行也一定願意和天亞集團合作的。”

含笑一下就興奮了：“真的啊？那……那我現在就讓我們葉總去找您？還是您安排一個時間？您是在天海銀行的哪個辦公室，請您告訴我，我記一下。”

“這樣吧，今天下午六點半，我在望江閣安排個位置，你讓你們葉總來找我，我們面談。”對方道：“我很有興趣和天亞集團合作。”

含笑高興的點點頭：“好的！我現在就去通知我們葉總！”

對方掛了電話之後，含笑就馬上去找葉雪芙了：“葉總，天海銀行說有興趣給我們貸款，他們的負責人說下午六點半讓你去望江閣見面談合作。”

望江閣？

葉雪芙怔了一下：“你確定你沒聽錯是望江閣？”

“沒錯，他就是說的望江閣。”含笑點點頭。

葉雪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找一個消費那麼高的地方，還真是讓人無語……”

“望江閣很貴嗎？”含笑不解道，她都沒聽說過。

“人均三千五千的，你覺得貴嗎。”葉雪芙無奈道：“那裡可是天海最為私密的用餐場所。”

葉雪芙去過兩次望江閣，第一次去的時候就被那裡挑高的穹形屋頂驚豔了，整個空間裡都籠納著濃濃的復古溫情。

而且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視角，傲然地居高臨下，環視玻璃之外一切如夢如畫又彷彿觸手可及的景色，簡直可以說是華夏最浪漫的餐廳之一了。

“那你豈不是又要破費了。”含笑吐了吐舌頭：“不過葉總，這種費用應該報銷吧？”

“就算不報銷，那我也要去。”葉雪芙起身道：“這是關係到實驗專案能否順利進行的大事情。”

含笑開玩笑道：“我還琢磨著如果能報銷的話，讓你也帶著我一起去見識見識呢。”

葉雪芙忍不住笑了：“你想去嗎？如果你想去的話，我請你，反正請一個人也是請，請兩個人也是請。”

“我還是算了吧。”含笑趕緊搖搖頭：“那也太貴了，我可不好意思，還是改天我請你去吃小吃吧。”

“那好吧，那改天我帶你去犇羴鱻吃個飽，今天我要去談事情，還是不帶人去比較好。”葉雪芙淡淡道：“如果人家想要在我們這邊得到些‘回扣’的話，多一個人會讓對方不好開口的。”

“啊？”含笑很驚訝：“這不是違法嗎？”

“這就是業內潛規則。”葉雪芙還是很平靜的，見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銀行的腐敗行為一般集中在放貸環節，但凡是落馬的銀行高管罪名基本上都包括違法發放貸款罪。”

“這怎麼判斷啊？”

“主要是看銀行高管有沒有違反貸款程式，商業銀行法等相關政策。在不平衡的資金供求關係面前，一些銀行高管會在本來就應該發放的貸款上索取賄賂。”葉雪芙無奈的搖搖頭：“這也是大環境所致，銀行客戶經理吃貸款回扣現象也是屢見不鮮，就像企業，招聘一個銷售或者採購，很多時候是默許採購吃一部分回扣，不然工作很難展開。”

含笑還是太嫩了，根本不懂得社會上的這些潛規則：“那如果他要回扣的話，您真的要給他？”

“不平衡的資金供求關係是這些人索取賄賂的資本。”葉雪芙知道自己根本改變不了社會的大環境：“但我個人是不想配合的，但如果他要的少，那也只能委曲求全，可如果他要的多，我們就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含笑想問多少是多，多少是少，但最後卻沒有問。

因為她發現一個問題，她知道的越多，對社會的認識就越覺得可怕。

這些東西都是她在學校裡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她看到的都是積極向上的陽光，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些亂七八糟的黑暗。

當她慢慢的接觸了這些東西，習慣了這些存在，她才真正慢慢的融入到了社會之中。

任何一個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都是需要一點一點看清世界的。

“好了，你現在去幫我準備一下所有的資料，下午下班之前交給我。”葉雪芙示意含笑去做事，只要她去做事很快就會把現在心裡想著的東西都忘掉的。

有些事情其實沒有那麼重要，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含笑馬上起身默默的去幫葉雪芙整理所有晚上需要的資料去了，今天知道的這些東西又夠她消化兩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