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德水不怒反笑,狂聲說道:"輪不輪的到我,恐怕不是你說了算。太上長老,您說呢?"
"放肆!"太上陳逸玄氣勢一凝,剛想發火,氣海內卻突然一陣鑽心疼痛,猶如刀切腹髒般。眉心猛地緊鎖,清晰可見幾股黑色氣息順著筋脈略過脖頸,直衝臉面。額頭大顆汗珠溢位,面上黑白之色相互交替。
很多族人都突然怔住了,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狀,陳德水臉上分外的得意了起來。看來大長老陳鴻遠得手了。
這種毒素常人若沾染上了一星半點,那也是回天乏術,命不過朝夕。即使是有所修為,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也只能做到暫時壓制毒素的蔓延,玄氣難動,如若強行運功,必定暴斃當場。
"哼、哼,太上長老還是不要動怒得好,否則衝破了筋脈,傷了性命,可惜了你這番修為。"陳德水冷笑一聲道。
"你……"太上長老一句話沒有講完,表情變得扭曲,"噗"地一聲,一口熱血狂噴而出。
"陳德水,你搞的什麼鬼?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敗類!"族長陳正鋒怒目圓睜,咆哮著說道:"快點把解藥交出來!"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暗藏在牌匾後的陳默嘴角微微勾起,想不到太上長老如此高齡,演戲竟然這麼專業。而族長平日一本正經的,沒想到演起戲來,也是絲毫不遜色。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不得不佩服。
陳默側著身子,一動不動,瞄著底下陳氏子弟各個驚懼呆滯的表情,感受著大廳裡山雨欲來的緊張氛圍。
陳氏家族數百年的基業,此刻風雨飄搖,危在旦夕。
不過,此刻還不是出來的時候,陳默必須繼續忍耐。
陳德水仰天長笑:"陳正鋒,你死到臨頭了,還敢猖狂。老老實實的把族長之位讓出來,留你一具全屍!"
"陳德水,你別太囂張!"陳正鋒怒目圓睜,身形前衝,電光火石間,拖拽出人影道道,直襲陳德水而去。
赫然是一式迅雷閃。
靈師七階的他,迅雷閃已經到了略有小成的地步。重重虛影讓人以為那是一道疾馳的風,追星逐月。
陳德水眼神中滿是不屑,催動氣海中的土系玄氣,內蘊出渾厚力量灌注進雙臂,雙臂變的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堅實。
硬接了一記迅雷閃,剎那間如蒼穹間的驚雷,轟鳴不斷。
兩人各自倒退了幾步。
兩人一正一邪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噼裡啪啦火星直冒。
"你還是束手就擒,乖乖讓出族長之位,說不定我一個高興還能饒你兒子一命。"陳德水陰笑不迭。
"去死吧!"陳正鋒一個前竄,周身雷電滋滋,一掌猛地拍出。
"天雷破!"隆隆雷音之中,如一柄犀利無比的神斧,劈破蒼穹,劈開一切阻礙。
流光掠電間,一道黑影騰起越過人頭,從天而降,風聲極厲,殺氣如鋒。
"嘭"兩股狂飆的力量巨力碰擊,勁風獵獵,發出鬼哭狼嚎之聲。大堂的地面都為之震了一震,眾人不由退後一步。
只見陳正鋒‘蹬蹬蹬‘的飛速後退,抵上後面的柱子,抖了三抖才停駐下來。他那握拳的雙臂鮮血直流,顫抖不斷,嘴角一滴滴濃稠的鮮血,滴落在大堂的白石地面,紅白相交,觸目驚心,已然受了很重的傷。
大廳內剎那無聲,沉寂壓抑。
陳德水揮揮衣袖,毫髮無傷的站立在大堂中。
此刻他身旁站著一位黑衣黑袍的強者,雙眼半眯半闔,全身散發著陰森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閣下是……"陳正鋒臉色凝重,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強大而令人窒息的氣息,沉聲問道。
正在此時,一連竄突兀的哈哈笑聲傳來,劃破大廳內壓抑和沉默,如暗夜裡陰森寒冷風颳過全場,涼颼颼的讓人頭皮不覺發麻。
陳默居高臨下一瞅,只見一人面若冠玉,錦衣玉袍,狹長的眼眸中寒光點點,嘴角噙著一絲陰冷邪異的微笑。
抬眼橫掃了一眼陳氏家族在場所有的人,緩步踏入大堂,一副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氣息。
一團烈火,騰的一下,在陳默心中熊熊燃起。握著木樑的手,差點將其捏碎。
竟然是他,這張臉,給家人帶來多少屈辱沉痛,早就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裡。
陳默咬了咬牙齒,努力讓自己的理智不被憤怒所佔據。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