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答道:“遊牧民族最怕的是飢餓、貧困,還有疾病,他們最需要的是糧食、醫藥還有各種工具以及茶葉,速黑忒此人在位已有十七八年,年過四旬,已沒有當年的豪氣,大人要說服他只怕需要點手段,他有三個兒子,除了第三個年紀還小之外,前兩個兒子猛虎羅格和蒼狼帖赤納倒是英雄虎子,大人多動動他們的心思較好……”
兩人交頭接耳地不停低語,周圍有蘇蓉和少林武當高手,倒是不用擔心被人偷聽去,末了何以為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段飛的肩膀,說道:“老弟你按我說的去做,保證可以避開戰亂,賺得盆滿缽滿,現在,是不是該給我銀子了呢?”
段飛滿臉詫異地說道:“銀子?銀子自然是在你給我一路做完嚮導,等我賺得盆滿缽滿,安全離開努爾幹都司之後的事了,難道你以為我就這麼好騙不成?”
何以為苦笑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規矩就是這樣的,倘若你非要我親自帶路,那麼價錢可就要加十倍,而且你得先給十分之一的定金才行,你打算給我哪樣?”
段飛冷笑道:“看來本公子才來到奴兒干都司,這流氓強盜騙子全來了哈,嘿嘿,給我把他抓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想跟我走是吧?本公子就把你栓著走!全當遛狗了!”
何以為臉色一變,正要說話,酒店門口突然被人大力拍響,有人在門外大聲喝道:“開門開門,本官接到線報,客棧裡藏有逆匪,快給我開門!”
客棧的小二急忙開啟門,一個百戶帶著一隊衣裳不整的兵衝了進來,那百戶目光在大廳裡一溜,就落到的段飛的身上,他手一指,喝道:“就是他們,給我都抓起來!”
看來被丟出去的洪爺他們招來救兵了,段飛有些想不明白,馬賊的救兵怎麼會是堂堂的官兵呢?難道在關外官兵抓強盜的古來規則也不一樣了嗎?
看到官兵進來,何以為就像見到了救星般尖叫起來:“救命啊,百戶大人,這些人是強盜,他們問了訊息不給錢啊!”
段飛哼了一聲,丟了張一千兩的銀票到他臉上,喝道:“少廢話,算你運氣好,給我滾!”
何以為抓住銀票逃也似地溜之大吉,那些官兵將段飛幾個圍住了,大家把段飛保護在中間,柯叔上前去跟那百戶打招呼道:“安大人,你老還記得我嗎?幾個月前我還跟我家大少爺來過一趟,跟千戶大人喝過茶的呀,安大人,這是我家二少爺,剛才有人調戲少爺身邊的丫鬟,被少爺叫人懲戒了一番,怎麼就驚動安大人你了?”
那姓安的百戶看著柯叔疑惑地說道:“你是……”
柯叔湊到他面前,低聲說道:“安大人,我家大少爺姓蘇,家裡開綢緞鋪子的……這是一百兩銀子,你拿去喝酒,至於洪爺那幫人,誰都知道他們的來歷,安大人何必替他們出頭呢?”
安百戶恍然道:“原來是蘇家二少爺,難怪這麼大的威風,好吧,這一次我給你們蘇家個面子,就不再追究此事,不過……蘇二少,奴兒干都司不是江南,今後遇事還是不要做那麼絕的好,弟兄們,咱們走。”
這些衛所兵來得快走得更快,冷風呼地一下吹了進來,小二急忙去關上大門,段飛冷哼一聲,坐了下來,說道:“這些官兵簡直比賊還要可惡,若不是……哼,這大廳我呆不下去了,蓉兒,咱們回房。”
“喔……”蘇蓉乖乖地答應一聲,攙扶著‘蘇二公子’上樓去了。
回到房裡,蘇蓉關上門之後幽幽地說道:“公子,難道真的要殺人放火甚至下毒麼?”
段飛苦笑道:“蓉兒,你又心軟了,現在不是憐憫敵人的時候,是他們要挑起戰爭,殺害我們大明的子民啊,若我們憐憫他們,誰來憐憫那些手無寸鐵被劫去所有家財,甚至俘虜回部落去做奴隸或直接慘死在屠刀下的人呢?”
蘇蓉輕嘆一聲,說道:“我明白這些道理,只是心中卻總是有些不舒服,公子可以不用理會我的,這天下何時才能有安穩的日子啊。”
段飛苦笑道:“這不可能,至少幾百年之內不可能,作為大明的子民,我們只能想方設法讓大明強大起來,就如漢唐最強盛的時候,邊關不是安寧了一段時間嗎?”
蘇蓉點點頭,說道:“是啊,希望公子能早日達成心願,或許到時候天下就沒有那麼多戰亂了,公子,你累了一天了,我去給你要些熱水,洗個澡早些歇息吧。”
段飛嗯了一聲,說道:“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要趕更多的路呢。”
客棧裡的衛生條件很糟糕,床榻上不但氣味難聞,竟然還有跳蚤,好在段飛早有準備,根本就沒打算休息,沒過多久窗戶上就響了兩聲,段飛開窗一看,只見何以為穿著一身黑衣,從窗外爬了進來。
段飛急忙關上窗戶,何以為從懷裡取出一張寫滿了鬼畫符的紙,在油燈下展平了,說道:“大人,這是卑職臨時繪製的奴兒干都司地形與局勢圖,請大人過目,大人,我建議你們從鐵嶺衛走水路從慶雲站走,塔魯木衛的首領祝孔革也不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主,大人繞過塔魯木衛直抵亦東河衛,然後儘量走偏僻的路,卑職會給大人派一個熟悉道路的弟兄帶路,到了刺魯衛就安全了。”
段飛嗯了一聲,說道:“這樣走要多少時間?”
何以為猶豫了一下,說道:“卑職全力前進的話,大概要兩天時間,大人身子嬌貴,又帶著愛婢,只怕要三四天才能到。”
段飛搖頭道:“來不及了,你把最快的捷徑指給我,我要日夜兼程,用最快速度趕往塔山衛。”
何以為勸了幾句都得到了同樣的答覆,只好答應道:“好吧,卑職遵命,大人要走捷徑的話,只好從安樂州過了,這裡是塔魯木衛的勢力範圍,大人要千萬小心,這條路我媳婦比較熟,帶著她上路,或許還會有奇效,至少不會成為大人的累贅,請大人一定要答應。”
段飛頷首道:“也好,隊伍裡只有蓉兒一個女子的確不方便,你既然大力推薦,想必你媳婦必有不凡之處,就算上她一個吧,你打算如何安排她加入隊伍?”
何以為笑道:“大人明日儘管一早上路,我媳婦擅長追蹤,她自會找機會加入的,雖然我媳婦對奴兒干都司的情況也很熟,不過我還是儘量給大人講解一下吧。”
段飛嗯了一聲,認真聽了起來,何以為詳細地將地圖上有的,或沒的,超過一百多個衛所還有幾百個部落分屬什麼陣營,哪些比較好拉攏,哪些較容易分而化之都詳詳細細地解說給段飛聽,在他的指點下段飛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終於對這次行動充滿了信心,沒錯,直到現在他才有了幾分把握……
PS:回來幾天了還‘發瘟雞’似的——老孃語,沒辦法,咱是坐列車去昆明,然後站火車回的廣西,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腿都在抽筋,這幾天狀態一直不佳也就不奇怪了,可恨的是明天家裡這個小區還要停電,從早七點半停到下午四點半,沒存稿的人真鬱悶啊,37°的天氣,沒有電,還叫人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