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舞一腳踹開了議事大堂的大門,緊隨其後計程車兵們一擁而入。
王芬靜靜地坐在案几後面,頭都沒抬一下。
“他死了。”一個義從士兵伸手探了探王芬的鼻息,大聲說道。
“喝毒酒死的。”另外一個士兵拿起案几上的酒爵聞了聞,恨聲說道,“剛剛喝下去的,我們慢了一步。”
姜舞咬咬牙,招手說道:“走,把府衙內的所有人全部抓起來,快走。”
===
趙雲和顏良站在王芬的屍體面前,面色凝重。
“王芬自殺了,許多事都死無對證了。”顏良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最倒黴的是畢嵐那個奸閹也死了。這事傳到天子耳朵裡,我們或多或少都有罪責。”
“是啊。”趙雲搖搖頭,說道,“我們都到冀州一個月了,不但沒有妥善解決安全的事,還讓叛逆殺掉了一個侯爺,這事肯定要遭到奸閹的彈劾。”
“彈劾就彈劾,反正畢嵐已經死了,高興的人多了。”顏良說道,“現在關鍵是要蒐集王芬謀反的證據。”
“王芬有幾個心腹手下,他們都直接參予了謀劃。”趙雲說道,“許攸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許多事王芬都是交代他做的。臨行前,大人一再囑咐,務必把他抓住。”
顏良臉色一變,急切地說道:“他不在府衙,回自己的住處了。“
“你怎麼知道?”趙雲奇怪地問道。
“前幾天他被我一直扣在軍營裡。”顏良解釋道,“今天我帶他一起回城,他說要回去沐浴更衣就先走了,並沒有隨我進府衙。”
“我去抓他。”趙雲說道,“現在城門四閉,諒他插翅難逃。”
趙雲轉身飛跑而去。
===
幾個義從士兵押著陶皋走進了大堂。
陶皋看到王芬自殺了,遺骸還端坐在席上,不禁心如刀絞。他跪倒在地,一連磕了十幾個頭,淚如雨下。
“大人,這是府衙掾史的名單。”一個士兵遞上一卷書簡說道。
“冀州府還有一部分掾史在治所高邑城。”顏良接過書簡,也沒有開啟,直接問那個士兵道,“跟隨王芬到鄴城的是哪些人你們問清楚了嗎?”
“沒有。”那個士兵指著陶皋說道,“這個人不願意說。”
顏良一拐一腐地走到陶皋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陶丘洪,你最好把該說的全部說了,否則……”
“不就是誅殺九族嗎?”陶皋不屑地說道,“我連謀反之事都敢做,還怕什麼誅殺九族。”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大聲叫道:“你不要問了,殺了我吧。”
顏良大怒,濃眉緊縮,右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刀柄。
“子善,子善,有人招了,有人招了。”姜舞飛一般狂奔而來,“我們走吧,快走。”
集結的牛角號聲幾乎同時在府衙內外響了起來。
兩千鐵騎分成十幾個小隊,在鄴城內橫衝直撞,開始了大搜捕。
====================
張璋大約三十多歲,身材高而瘦,腮窩深陷,顴骨高聳,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精明幹練。
他過去是何府的門客,武功很好,對何進也非常忠誠,替何進處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深得何進信任。何進飛黃騰達後,他一直隨侍左右,是何進的心腹。何進對他也不錯,大力提攜。現在他是北軍越騎營的一名軍司馬。
他看到只有許攸一個人到了武城,而且衣裳溼漉漉的,狼狽不堪,知道出事了。
“許大人,鄴城出了什麼事?”
“立即派出快騎,日夜兼程趕到洛陽,告訴大將軍趕快關門送客,關門送客。”許攸氣喘吁吁,臉色鐵青地說道,“快,快……”
張璋飛一般衝出了屋子。時間不長,他又匆匆跑了回來。
“許大人,要不要換一身乾淨衣服?“張璋關心地問道。
“來不及了,不換了。我們立即出城,連夜趕往黎陽,儘快渡過黃河。”
“到底出了什麼事?”
“長水營給李弘控制了。”許攸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張璋說道,“今天他們突然殺回了鄴城,現在正在全城抓捕。王芬完了,冀州的事敗露了,我們要立即南下掃清痕跡,免得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