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ix不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也許他本身就是一個荷爾蒙分泌過於旺盛,非一個高能量而熱情的女子才能幫助釋放不可的男人,他需要她的幫助――天知道他是多麼渴望一隻漂亮的孔雀,一個名副其實的女人。她點燃他的冷,給他的心靈以充實與鮮活,他愛上的從來都是有溫度的女人,而不是一束清冷的月光,這也是朝露之所以鬱悶的地方。在felix的內在,有一些些叛逆和輕狂,而她所見的只是他某些部分,遠遠不是全部。但是清嵐,卻可以憑著自己的聰明剔透,快速抓住他的軟肋,比如那一段舞蹈,那一個吻,那一種真實與直接。她比朝露更真實,也更女人,他默預設為……
阮新拿出從雲南帶來的普洱茶,泡給他喝。他看上去比清嵐描述得要外向一些,或許就是因為他的外向,阻礙了他的藝術向著縱深方向發展。他總是急於表達,急於爆發,他缺少的也許是多一點的壓抑……但,felix抓不住阮新的精神世界,因為他有自己清零自己的神奇方法。
阮新有著藝術的先天才能――只有生活在藝術創作的靈感裡,才能令他快樂。顯然目前,他找到了一些靈感。普洱茶悄然在熱水裡泡開,如一朵旋轉的花。茶的味道有一點糯米的香味,讓人回味起田園和鄉野,回味起鄉愁。兩個人談到了各自的家鄉。
felix說,他母親是香港人,父親是上海人。阮新這個東北小夥子輕咳了一聲。
“能談談你父母的故事嗎?我真的想知道。”阮新說。
“呵,他們倆嗎?我母親曾經是香港名媛,而我父親在一家上海駐港銀行做事。他們,是在一次下午茶時間認識的。我母親正好經過一家茶館,我父親就瞄上了她,並對她一見鍾情。後來,他把她帶回了上海,結婚,生子。”felix回答。
“聽上去還挺有傳奇色彩的哦。”清嵐湊過來打趣道。
“我有著四分之一英國血統,因為我外祖父是英國人。”
“是嗎?難怪天生有一種紳士風度哦。後來呢?”
“我們一直很幸福,但是,”felix頓了一下,“我從13歲開始就和父親一起生活了,我母親因病去世。”
“紅顏薄命啊!那你父親一定是個很堅毅的人。”清嵐剛瞭解到felix的身世,而阮新則知道話題轉入了一個不大該談論的部分,他輕咳了一聲,撥了一下琴絃,他總能在某種恰當的時候,把你的心絃撥動一下。
“你們的故事也很吸引我哦,給我說說大理怎麼樣?”felix問阮新,他試著轉移話題,他真的不太善於講自己,作為心理醫生,已經太習慣傾聽別人的故事,而暫時把自己擱淺一下。
“那裡的生活很閒適,天空藍藍的,有流雲湧動;到處都是咖啡廳、酒吧,人們聚集在一起聊天、唱歌、喝酒等等。在那裡,真的回到了生活本身,清新的空氣,簡單而溫暖的人際關係,樸素的自然。”
“那一定是挺不錯的。”felix喝著普洱茶,讚道。
“是的,如果願意,你能交到來自不同地方的朋友。在那兒,有各種各樣的男人和女人,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美國、加拿大、英國、義大利甚至法國等等,你們之間會產生奇特的磁場,年輕人不喜歡馬上安定下來的生活,所以他們選擇在不同的關係中發展自己。”
“嗯,很不錯。”
“因為去了松贊靈寺,我開始對藏傳佛教感興趣,並看了一些這方面的書。實際上,我一直有這方面的興趣。”阮新漫不經心地說。
felix聽到這兒,微震了一下。阮新觀察到了他的變化,他比老鼠還靈敏。“我還是接著彈奏吧。”他建議道。依然是那首《昨日之心》。三個人成了朋友,很快。阮新是一個點綴,他會很快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