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慕容離臉上神情一僵,驀地抬頭望向頭頂。
只見屋頂那破開的大洞裡,一個白衣男子身披銀白月光,仿若謫仙一般緩緩降落下來。
他手中握著一條黑白兩色的軟鞭,站在距離慕容離和喵十七兩丈之外,望向慕容離的視線帶著滿滿厭憎,而目光掠過他落在喵十七身上時,則滿是柔軟和喜愛。
“你是誰?”
慕容離微微眯眼,看向他的視線裡帶著兩分警惕與防備。
這人方才說,他妹妹?
指的是十七不成?
可十七來自清風鎮清風山,山上並沒有其他貓離開清風鎮,這個出現在惟州城附近的“哥哥”是怎麼回事?
可若說這不是十七的哥哥……也不太可能。
他之所以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陌生的妖靠近,正是因為這隻妖身上的妖氣與喵十七同出一源,剛剛滿屋子都是喵十七的妖氣,這男妖出現在屋頂上時他只以為是喵十七的妖氣擴散到屋頂上了,所以才沒有及時察覺。
他回頭看向喵十七,見喵十七眼中也是茫然和陌生,便稍微放下了心。
看來,十七也不認識這個人。
對面,苗二郎直接將慕容離當成了空氣,他溫柔的看著喵十七,“十七,我是二哥啊,你還記得二哥嗎?”
“二哥?你說你是我二哥?”
喵十七驚訝的望著苗二郎,“這不可能,我二哥明明已經死了啊。”
“……”
苗二郎臉上的溫柔一僵,他無奈的看著喵十七,以為這隻小貓貓是在跟他鬧,於是一臉縱容的笑道,“十七這麼咒二哥,二哥會難過的哦。別鬧啦,乖,快點叫二哥——”
喵十七一臉防備的盯著他,“誰跟你鬧啦,我二哥真的死啦,死了好多年了,這事兒我們清風山的貓全都知道啊!”
她微微眯眼,“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二哥?你趕緊老實交代,否則我讓我阿離哥哥把你打得滿腦袋開花,滿地找牙!”
“……”
所以,十七是說真的,並不是開玩笑?
清風山上的長輩親人們,是真的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苗二郎怔愣的望著喵十七幾息,隨即默默的嚥下一口老血。
他朝慕容離和喵十七靠近了一步,臉色沉重的問喵十七,“十七,你說你二哥死了,那……關於你二哥的死因,清風山上是怎麼傳的?”
喵十七躲在慕容離身後,揪著慕容離的袖子找足了安全感,然後放心大膽的如實相告。
“我二哥當年不聽話,跑出清風鎮界碑然後被天狗族的狗妖打死了。我們這一輩的貓貓們從一出生,家中長輩就教育我們說,清風鎮界碑絕對不能越過,一旦越過這個界限就會死,當年我們二哥就是不聽話偷偷越過了清風鎮界碑,很不幸的被外面的壞狗們打死了,打成了一灘肉泥,慘不忍睹。”
苗二郎不敢置信的望著喵十七,有點懷疑人生。
“……被打死了?還被打成了肉泥,慘不忍睹?”
他恍恍惚惚的重複著喵十七的話。
那個死字,他咬牙切齒,說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