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從後方趕過來,手裡提著大串鑰匙,先是給陳修潔見了禮,湊上前去開啟了鐵鎖,倒是難為他從一大串鑰匙裡,一抓一個準,沒讓陳跡在裡面等得太久。
“陳公子,小的給你開鎖?”卻是再摸出一串袖珍些的鑰匙。
陳跡抻出手,笑到:“有勞了。”
“不敢不敢。”
陳跡無奈,看來有個當大官的老爹確實待遇就不一樣。如此看看,對面的老陳同志應該是平安落地了。
去了鐐銬,陳跡揉了揉手腕,出了門來,怔怔的看著陳修潔,一時間倒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陳修潔點點頭,轉過身去:“走吧。”
陳跡應了一聲,與後方的老劉頭說到:“勞煩幫我把這個東西收拾一下,我要帶走的。”
老劉頭忙不迭點頭:“這就收拾,陳公子在外面稍候。”
陳跡笑了笑,跟上陳修潔的腳步。
老劉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可不是慶幸自己這段時間對陳大公子都是笑臉,眼下陳修潔突然出現,跟詐屍也差不了許多了。
大牢外,陳跡擋了擋微有些刺眼的陽光,適應了一陣,慵懶的動了動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到:“這就是自由的氣息啊。”
陳修潔在不遠處看了過來,還是什麼話都沒說。陳跡做了一套完整的廣播體操,老劉頭已經收了他房間裡的東西,一股腦抱了出來。
“都在裡面了,陳公子要不點點?”
陳跡接了過來,笑到:“不用啦,改天有空請劉頭吃酒。”
老劉頭又道:“不敢,不敢。”
陳跡板著臉:“劉頭這就不夠意思了啊,你幫了我這麼多忙,一頓酒都不請你吃,豈不是要人戳我脊樑骨。”
“職責所在,陳公子別介意小的怠慢才是。”
……
陳修潔清咳了幾聲,催促道:“該走了。”
陳跡這才接了劉頭手裡的東西,往陳跡走了過去。沈士釗跟前見了禮,三人這才離開府衙大牢。
最先去的倒是不遠處的澡堂子,陳跡跟前這幅妝容,顯然不能直接回家了。
陳跡不由感慨了句,澡堂老闆是個鬼掙錢的。
趁著陳跡洗刷刷的時間,陳修潔到附近成衣店買了一身換洗衣裳,一時倒是想不起來陳跡穿多大衣裳了,最後按著自己身材買了一身,轉過頭去又想起來自己都沒帶錢,便跟沈士釗借了銀子,嘆道:“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
洗去一身疲憊的陳跡,換上老爹買來的青衫,偷偷修了鬍子,走出澡堂子時,又恢復了以往那副俊秀模樣了。近一個月的牢獄生活,倒也刻下了些許滄桑,叫他看起來比之以前褪去了不少青澀,像個大人模樣了。
也是,在牢裡的時候,可不就是把十八歲生日都過了麼。按著虛長一歲的習俗,可不就是二十年紀的帥小夥了。
沈士釗在半路與陳家父子分別。
離去之前,倒是遞給了陳修潔幾張銀票,說是大小姐交給他贖人的,眼下陳跡平安出來,這錢多久用不上了,理該歸還。
父子兩由此得以逛了幾處小店,給家裡每個人都買了一份小禮物。
這個主意當然是陳跡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