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琪緊張的看著他。
她不擔心她爸,她爸雖然是市長,但是任職地卻不是在這省城,手底下也沒人,而且再說老爸也最疼自己,自己可是他的寶貝女兒,除非自己願意,難道老爸還能賣了女兒,用來換自己的前程不成?
可是她媽就不一樣。
從小,許思琪就知道,自己媽媽是一個女強人,一心只撲在工作上,從幼兒園,小學,再到初中,高中,她一直都生活在爸爸所工作的城市,跟著爸爸到處轉學,而媽媽只會在有假期的時候,才會過來看看她還有爸爸。
所以,實際上,她們母女倆的感情,一直都很撲朔迷離。
許思琪小時候特別崇拜她媽媽,覺得她媽媽很厲害,也願意聽她媽媽的話,按她媽媽的指示,報考她媽媽所要求的專業,只希望畢業了以後能夠去媽媽所工作的城市工作,彌補這些年的母女倆所缺失的朝夕相處的時光。
可是真等朝夕相處了,她又慢慢發現,其實媽媽也未必有想象的那麼好,相比較爸爸的寬鬆教育,因為工作繁忙對她的學習與生活缺少關心,媽媽要比爸爸最起碼嚴厲百倍以上,幾乎什麼都要管,什麼都只能聽她的,從吃什麼,喝什麼,幾點上床睡覺,學習,工作,交什麼朋友,即使將來嫁什麼人,所有的一切她都給你安排好了,但是這種關心,卻幾乎讓人窒息。
媽媽是為她好的,但是這種好,她消受不起。
所以她選擇了逃離。
即使沒有發生蓉城的那件事情,她也曾經捫心自問過,時間如果一久,媽媽還是如以前一樣管她管的那麼寬,她還是會選擇逃離星城這座城市。
所以她根本就不後悔。
而且此刻,她也並不是很擔心她媽,因為她媽他很瞭解,這是一個極度自信的女人,只會用她的極度自信,還有母親的身份,來強行約束她這個女兒。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許思琪了,媽媽想用母親的身份讓自己聽話,這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才不會聽她的。
但是小舅就不一樣了,小舅這個人一向是個笑面虎,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這話可不是她說的,是小姨說的。
小舅的身份,加上所帶來這些政府工作人員,如果一旦小舅發號施令,這些工作人員肯定會聽小舅的,難道到時候這臭傢伙還會因為自己一個外人,去命令他的保鏢,來替自己強出頭,對抗小舅所帶來的這些政府工作人員不成?
這顯然不會,所以她此刻才格外小心,就是不想惹惱了這位小舅,免得對方不做人,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終於。
“好,只要你說的資料都真實有效,小舅我可以答應你。”
許思琪才剛剛長出了一口氣。
剛剛才答應她的杜啟年,又緊接著說道:“先別急著高興,小舅我這個人比較務實,你媽那邊我雖然可以去幫忙勸說,但是你媽她這個人太執拗了,小舅我要勸她走,也不是什麼都不用付出,這樣吧。你先說完,然後我再聽聽陸老闆的誠意,到時候小舅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如何?”
他發現一件趣事,這位外甥女離家出走,其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人家還懂得去傍上一位千萬富翁,而且還這麼的年輕,如果一切都是真實的,比如說像剛才那2500萬,裡面沒有水份,不帶一絲摻假的。
那麼顯而易見,這就不是什麼簡單的千萬富翁,人家的資產背後,可能還得再給人家加個零,即使不夠,恐怕也相差無幾。
那這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私企小老闆了。
而是企業家,大資本家,和國外的那些資本大鱷一樣,只要肯來國內投資,不管是去哪一座城市,都會被奉為座上賓,得到省市一級的領導們親自接見與懇談。
而以他現在的地位,能夠出現在這種場合,去敬一杯酒水,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說到底,還是錢在作祟。
許思琪不開心的嘟嘴道:“資料當然是真的,你瞧好了,這裡,這裡這裡,我們從投資建廠開始,每個月月底都大量招人,目前一線車間工人數量已經超過了2000,而且還在逐步往上增長,隨著新車間的投入生產,只要將來產品賣的好,肯定工人數量還會成幾何式的往上暴增,至於產品的銷售人員,我們也有最近正在培訓,目前的打算是,至少培養出500名合格的銷售人員,把他們打散至全國縣一級城市,搭建起一個合格的銷售平臺,這路很難走,但我們有信心,一定可以走得通。”
陸陽跟她說過一些已經在實驗室裡的產品資訊。
包括小天才,小神童,這兩個學習機商標品牌,都是陸陽指派她這個秘書去親自注冊申請來的。
所以豈止是陸陽對公司將來的發展有信心,她這個做秘書的也是信心滿滿,不然也不會在這裡吹牛逼。
剛才的這些訊息有真有假,除了培養500名銷售人員,用來去全國各地鋪墊下沉市場是真的以外,工廠也確實目前每天都在搭建,但走近了去看的話,也能看得到,大多都是些空廠房。
這些都是陸陽在為以後擴大生產做準備。
至於車間工人,除了一些技術型骨幹以外,普通工人,目前廠裡面大概也就百市來個吧。
倒不是養不起,而是沒必要,因為產品還沒有定型啊,只有先定型的產品,有了需要生產的東西以後,才有必要擴大規模,畢竟普工嘛,打螺絲而已,只要不是大字都不識幾個的文盲,稍稍一培訓,馬上就能上崗,總不至於先提前花錢養著吧?
“小舅,你問也問了,我也把資料都給你了,可你的額外要求也太為難人了,我們老闆既然已經投資了寶慶市還有鵬城兩地分別兩家電子廠,又哪還有餘力再在你的天福區又投資一家新的工廠,要不你再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