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回的見面,已經過去有一年多。
還是原來的那條衚衕,也還是原來的大雜院。
廢品收購站似乎關門了。
大門也上了鎖。
倒是旁邊的修理鋪子,原來只是做擺設的門臉,此刻開了一條小縫,隱約可以看得到,裡面應該有人,而且還似乎正在忙碌著。
“是這裡嗎?”
“嗯。”
陸陽這一次,只帶了龔平安與魏舒姐兩口子來,讓大軍兩口子先回去了。
徵得陸陽同意。
魏舒姐上前去禮貌的輕輕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嗎?”
一開始沒人回答。
半響,從門縫裡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沒人。”
魏舒姐:“~~???”
一口氣被堵在了嗓子眼。
明明有人,卻說不在,這門裡面的人肯定有毛病,但她的修養,讓她還是很有耐心的又接著道:“冒昧打擾一下,我們老闆找——”
她的話還沒說完。
門裡面的人更加不耐煩的道:“煩不煩啊?都說了沒人,今天也不做生意。”
魏舒姐臉色一變。
這回是真的被卡到嗓子眼了,從她開始上大學,到畢業,到現在參加工作,還從未遇到過對她如此無禮的人。
龔平安也臉色一變,雙手猛的一握拳,左腳不自覺的往前邁出一步。
這是很明顯的,見不得媳婦受委屈,想替媳婦出頭。
可是突然,他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一口氣,把伸出去的那隻腳,又重新給收了回去。
陸陽則是瞳孔一縮。
屋子裡面的這個人的聲音,他聽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當初自己買碟片時所遇到的那個酷酷的冠軍哥。
當時對方的那種傲勁,以及對電子機械的專注,那種瀟灑之氣,給了自己很深的印象。
可是,屋子裡面的這個人,除了說話的口音很像以外,其他的一點都不像啊,沒有那種當初所遇到時的傲勁,倒是話裡話外滿是頹廢,這又是怎麼回事?
陸陽夾緊眉毛,衝連吃兩個閉門羹,想要去推門的魏舒姐搖了搖頭。
深吸一口氣。
“故人來訪,冠軍哥,真不打算見一面嗎?”
屋子裡面陡然安靜。
半會兒,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從裡面屋子裡傳了出來:“一年了,冠軍哥,這個稱呼好遙遠,好模糊,你們還是走吧,冠軍哥已經死了,這裡也沒有碟賣了,走,你們趕緊走,別再來了,我求求你們。”
屋子裡面的話音剛落,緊接著又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應該是在摔東西。
聽了這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陸陽的眉頭夾的更緊了。
搖了搖頭:“罷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