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臉色蒼白，身形都有點搖搖晃晃的不穩之感，可見打出剛才那一擊對於莫辰來說，也不是全無影響。此時莫辰站立的堅石地面，已經變成了一個向內凹陷的小坑，小坑中心位置的石板裂成的碎石早就在剛才那一招交手的時候，被勁力給震飛，坑底莫辰的雙腳此時深深的陷入泥土地面中，坑洞周邊的石質地板也向外圍輻射出道道裂紋。

莫辰把腳從坑底拔出，站在旁邊相對完好的石質地板之上。此時莫辰雙腳裸露，腳下的鞋子早就在剛才被反震的力道給震成飛灰了。

看到程志高倒在眼前，莫辰心中也意味難明，說不清楚對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感受。

程志高固然是一個求道者，對武道有一種朝聞道夕可死的崇高精神，更是敢於捨身向更強者揮拳，在這樣一個時代可說是難能可貴。但是他在和莫辰交手時，全力以赴想要殺死莫辰的心也是真的，所以莫辰對於殺死他並沒有什麼遺憾。

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莫辰說不定會和程志高成為好朋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雖然敬佩他，但是也要全力的殺死他，不然就要被他所殺。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總是會因為不同的立場，引發各種矛盾衝突，這個世界也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完美。

嘆息一聲，莫辰對著旁邊觀戰的張守成道：

“張師傅，這裡是你的地盤，今天程師傅意外死在這裡，麻煩你替他收斂下屍體，到時候也好交還給八卦門。”

“這是應有之義，莫師傅不必多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張守成點了點頭，上前小心翼翼的把程志高的屍體搬起來，向後走去。

等到張守成離開後，莫辰才看向了最後剩下的八極拳拳師抱拳道：“這位師傅，莫辰請教。”

“八極拳，史繼源。”史繼源走到莫辰身前，同樣抱拳回了一禮，擺開架勢準備出手。

“且慢！”正在這個時候，原本旁邊坐著，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計華開口了。

只見計華站起來，學著拳師之間的禮節衝著史繼源和坐在一旁的方平分別抱拳行了一記，開口道：

“兩位師傅，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止是我的事情了，也不是史師傅和眼前的莫辰師傅兩個人之間簡單的比武較技那麼簡單了。”

看了莫辰一眼，計華又對史繼源和方平道：

“史師傅，方師傅，我雖然不懂武功，但從剛才程師傅和這位莫辰師傅的對話，還有這位莫辰師傅的施展的招式中可以看出，這位莫辰師傅，似乎不知道從哪裡偷學了各位師傅的師門拳法秘要！”

計華說到這裡，提高了音量：

“據說偷學別家武功，向來在武林中乃是大忌，被知道了都是不死不休的。想來剛才程師傅如此奮不顧身行搏命之舉，就是為了追回被這小賊偷學的武功。”

剛才還稱呼莫辰一聲莫辰師傅的計華，此時直接改稱莫辰為小賊起來了：

“兩位師父，這個小賊武功如此之高。程師傅以自己的性命，才把這個小賊打成重傷。機會難得。兩位此時不必跟他講什麼江湖道義，趕緊一起把他擒下。既能審問他是怎麼偷學的各位的武功，又能向慘死的程師傅有一個交代啊！”

史繼源聽到計華的話，眼神閃爍了一下。雖然計華不懂武功，不像他們一樣能看出來此時的莫辰其實並沒有受傷，不過是因為耗力過大，才呈現出這種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的樣子。不過計華的話，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莫辰不知道從哪裡學會了多種不同的拳法中的不傳之秘，這就是很嚴重的問題了。

雖說這個時代，各種拳法武術的武館遍地開花，武術的流傳空前的廣泛。看似對於武功不像以前那樣限制嚴重，不允許外傳。但是那些在武館學習武術的普通學員，如果不能得館主看重，收為弟子，基本不太可能學得那些拳法中的真正精髓。而各流派的拳法，精髓的部分仍然是隻傳弟子，不傳外人的，每一個被納入核心的弟子都是按譜排輩，登記在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