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子揚後,寧肖就囑咐了一下旁邊的科研人員繼續完成插秧。接著,她將剩下的秧苗插完。這才,趟著水來到了程子揚的跟前。
“你從哪裡過來的?”寧肖臉上帶著笑。“真是的,過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完事了?”程子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將她拉上岸。接著,他又從空間裡拿出一把小椅子來,以便她能坐好換鞋。這一整套動作非常連貫,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似乎是在向旁人展示著他與寧肖之間的默契,或許也是一種對寧肖覷覦者的警告。
“今天的應該算是完事了吧!”寧肖坐下,先從空間裡掏點水出來洗洗腳,再拿出毛巾把腳擦拭乾淨。就在這時,程子揚也把她扔在田邊的鞋也找來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稼穡之事有了如此濃厚的興趣?”待寧肖穿好鞋站起來,程子揚就將椅子收回空間,跟在她的後面移動著步子。“還親力親為!”
“唉,沒有辦法啊!”於是,寧肖停下了前行的腳步,轉過身來,朝他聳聳肩,頗有些無可奈何。“一大堆人都得靠這糧食渡日。如果不盡早把它解決掉,到時坐吃山空了,又能到哪兒去謀糧食呢?”
“呵呵!”程子揚朝她伸出手來。“難得啊,清心寡慾的你竟然也開始操起憂國憂民的心來了?”
“沒有辦法啊!”寧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她還是把手塞進了程子揚的手掌中。“誰讓家裡的人都看不慣我閒著?盡找些這樣費心的事勞我的神。”
“閒著不好,會生病的!”程子揚牽著寧肖的手,慢悠悠地走著。“有事情做,就不會覺得時間過得慢了。”
還在田地裡插著秧的科研人員,直至他們離去了,方才伸直腰來。他不知道寧肖見到那個男人是什麼感受。反正,他初時插秧還插得好好的。忽然,一股莫名的威壓讓他有些吃受不住。
他只得抬起頭來,以便能喘上一口氣。結果,他發現田邊站著一個非常俊雅的男人。其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大群人。只是那群人離這個男人相距有點遠。
接著,他就瞅到了這個男人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旁邊的這位少女——寧肖。可此時的寧肖,只顧著插種著秧苗,絲毫沒有感覺到周圍的異樣。
於是,他就咳嗽出聲……
目睹著那個男人與寧肖和諧地相攜而去,似乎這兩個人生來就是如此相依相伴,去得坦然,也很飄逸。周圍的一切都只能成為他們的點綴。
這時,科研人員抑制住胸口那湧起的酸悶:沒有辦法,如此受大自然恩寵的女孩,註定自己只能成為她身邊的過客。那個男人霸道式的眼神,是決不允許任何人從他眼前把女孩奪走的。
“你好,”與此同時,跟隨著那男人的一群人當中,有幾個走了過來。為首者向他行了一個軍禮。“我們是來負責幫你完成剩下的工作。”
“哦,那就太感謝了!”科研人員連忙回應著。他再次舉目望向那與男人攜手而去的女孩:天之嬌女終歸還是落入豪門,只是不知這乃是她的幸,還是她的痛?
……
此刻,程子揚的心情是相當愉悅的。他覺得自己先扔下公事,直接來找寧肖的舉措,不算是失策。最起碼,還是牽到了她的手:與子攜手,相伴到老。這是一個好的預兆。
所以,他帶著暢快的語調,在跟寧肖講述著離別後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他還時不時地飄逸出幾聲笑意來,似乎那些聞虎色變的事件,在他的嘴中都能變成了很搞笑的事情。
寧肖也顯得很有耐心,一邊走一邊聆聽著。遇到了疑惑之處,她還會提出疑問來。程子揚也很細緻地跟她解釋著,令她的臉上也動不動地流露出淡淡的微笑來。
愉快的交流氛圍,也影響著其他人。緊跟著程子揚身後的人,也隨著他那響起的笑聲,感覺到了自身的放鬆。每個人的臉上也都帶有了喜色。
如此,這段回家的路,就成為了這群被一連串工作行程安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傢伙,最為輕鬆和愉快的時刻。
而在恭候著程子揚到來的基地領導人,一聽說程子揚已經被帶到了寧宗南的家裡去了,就都一致地把目光投向了寧宗南。
寧宗南只得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想著法兒解釋著:“程上校是我的老連長程亥忠將軍的兒子。我們兩家先前有過交往。只是沒有想到,他這次會先到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