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站立床邊,定定望著面前床鋪上熟睡的婦人,一時間,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不覺間,眼角已經滲出點點淚光。
“嬸孃,黑娃子回來了……”沈雲輕聲呼喚了一句。
只是,因為沒有解開隱匿的身形,這聲呼喚,自然也沒有傳到嬸孃的耳中。
就在這時,那婦人忽覺胸口氣悶,面色漲紅,就要咳嗽出聲。
沈雲見此情景,右食指手衝其額頭一點,一道青芒飛出,沒入婦人的體內。
那婦人只覺身體一鬆,呼吸立刻平穩了下來。
而沈雲見到嬸孃平復了下來,這才暗鬆了一口氣,來到床鋪近前,俯下身來,右手輕輕搭在婦人的脈搏之上。
一番診斷下來,發現嬸孃只是早年積勞成疾,留下了肺癆,其它方面,並無大礙。
若是凡間大夫遇到此等病症,只怕要花費不少時日,慢慢調理,才能有所好轉,但是,對於現在的沈雲來說,卻是藥到病除之事。
只見沈雲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一枚紅色丹藥,並輕輕放入嬸孃口中。
其右手中指與食指一併,牽引著丹藥進入嬸孃的腹內。
而後,沈雲右袖一拂,嬸孃身上驀然亮起一層柔和的紅色光芒,快速煉化藥力,以供其吸收。
在此期間,又有絲絲寒氣以及其它汙濁之氣,自嬸孃體內飄飛出來,具是飛出窗外。
不到一時半刻,那床鋪之上的嬸孃已是面色紅潤,氣息平穩,儼然已經徹底痊癒。
沈雲見此一幕,這才放下心來。
卻在這時,從屋外傳來一聲驚喜的叫嚷聲。
“爹,你回來了!”
而後,又有一個粗獷的男子聲音響起。
“煙兒啊,回來了。”
沈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面色一喜,化為一道青煙,來到屋外。
只見院子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那人體格高大魁梧,身上穿著虎皮小襖,毛皮磨損了大半,正是黎叔。
看其打扮,與三年前自己離開村子時一模一樣,唯獨面色滄桑了幾分,雖然四十歲的年紀,但是已經生出些許白髮,讓得沈雲一望之下,鼻子發酸,險些又要落下淚來。
黎叔進門之後,進入側屋之內,將身上的套索、弓箭等打獵工具放下,這才走出屋子,來到院子中,扯過一個板凳坐下,掏出一個破舊的煙桿點上,“啪嗒——”“啪嗒——”抽起了旱菸。
“爹,你年紀大了,少抽一些吧。”那黎煙兒正在灶旁忙活著盛飯,一扭頭,看見黎叔抽起了旱菸,口中勸了一句。
“這次出去打獵,收穫不錯,獵得一大一小兩隻黑狼,正好換了錢,給你娘看病。今天心情好,就抽上一會兒吧。”黎叔望著院子中間茂盛的老槐樹,如此說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黎煙兒聽了這話,口中高興的叫起來,緊接著,其雙頰飛紅,又輕聲開口問道。
“對了,爹,黑娃子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啊?”
黎叔聽了這話,瞅了一眼面前害羞的女兒,開口說道。
“就知道你這丫頭想的就是黑娃子,怎麼不問問你爹這次出去打獵,有沒有受傷啊?”
那黎煙兒聽了這話,心知自己的父親有意取笑自己,趕忙開口道。
“哎呀……,爹,您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裡嗎……”
那黎叔見到女兒這般窘迫模樣,知道自己的女兒這兩日肯定十分著急,也不再逗弄她,開口回答道。
“黑娃子去附近溪水料理黑狼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一旁的沈雲聽了二人的對話,猶如晴天霹靂,愣在了當場。
“黑娃子?成親?……究竟是誰,膽敢冒充我沈雲,竟然還娶了煙兒!”
片刻之後,沈雲漸漸冷靜下來,面上如罩寒霜,冰冷異常!
至於屋子上方的夜女與白雪二人,自然將下方二人的對話聽在耳中,二人心中的震驚不下於沈雲。
此刻,眼見沈雲這般陰沉的可怕的面容,二人心下具是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