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孫康和公孫蘭,卻始終沒有率領大軍前去馳援公孫恭的動靜。
領軍的三名主將,都是公孫度的兒女。
看著地圖的公孫度,這會竟是有點看不明白他的大兒子和一向倚重的女兒,究竟心裡做著怎樣的盤算。
正看著地圖,公孫度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他早先曾經失明過一段時間。
在失明的那段時間裡,他的耳朵要比以往靈敏了許多。
假如沒有那段時間的失明,細微的響動聲,必定不能瞞過他的耳朵。
響動聲並不是在窗外,也不是在門口。
公孫度沒有抬頭,都已是辨明瞭聲音來自於頭頂。
頭頂的房樑上,一定藏著人!
藏在房樑上,不用明說,他也知道是什麼人。
保持著低頭看地圖的姿勢,公孫度的手已是悄悄按到了劍柄上。
他的判斷極為精準,屋內的房樑上,確實是蟄伏著一個人。
這個人已經在房樑上蟄伏了許久,他始終沒有動彈過一下,靜的就好像是貼在房樑上的一塊布一般。
是以,公孫度先前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不知是趴的有些難受還是怎的,當公孫度向兵士下達了命令之後,房樑上的人稍稍的動了一動。
只不過是輕微的一動,便引起了公孫度的警覺。
趴在房樑上,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公孫度的手按在了劍柄上,也曉得他的行蹤已是被公孫度發現。
暴露了行蹤,他並沒有心生絲毫的慌亂,乾脆一翻身,從房樑上躍了下來。
此人翻身躍下房梁,穩穩的站在離公孫度只有四五步遠近的地方,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坐在矮桌後的公孫度。
“某早就想過會有人來取某的性命,卻從未想過是你!”抬頭看了一眼身穿黑衣的人,公孫度將按在劍柄上的手挪了開,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說道:“若是別個,某尚且會放手一搏,可來的是你,某怕是斷無生理!”
“拜見刺史!”站在公孫度面前的黑衣人,看起來頂多三十多歲,當公孫度說了這番話之後,他抱拳躬身深深的行了一禮說道:“刺史既是已然做出必死的打算,小人稍後下手便利落一些!”
“某已是將死之人,可否告知究竟是誰?”凝視著站在面前的黑衣人,公孫度神色淡然的說道:“既然來的是你,主謀便是某兒女中的一人。”
黑衣人眼瞼稍稍向下垂了一下,點了下頭說道:“刺史料想不錯。能有今日,也怨不得別個,只怪刺史昔日太過縱容子女……”
“縱容?”抬頭看著黑衣人,公孫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若是縱容,他們也不會有如此膽識。雖說是為兒女所害,某心中卻是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