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購，也要對方同意啊。既然到了收購的地步，那麼公司肯定已經在破產的邊緣了，否則為什麼要申請收購計劃？公司能經營到破產，難道您沒有想過，經營人的責任嗎？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是對方公司特地找來的，說我們公司實力強，之前業務往來頻繁，收購之後員工的安置問題也容易解決。所以，不是我們上趕著要去收購您的子公司……”

左樂說道這裡，也不說話了。

他只是被兒子煽風點火才會這麼激動，來找自己興師問罪，但凡動腦子好好想想，這事情決不是方超說的那麼簡單。

“不管如何，我給你的，隨時隨地都可以收回。寵你，可以。但是，屬於方家的你必須還回來！”方大剛面色嚴厲，那眼神絲毫中絲毫沒有愛憐。

左樂笑笑，“可是，我的公司就要損失一大筆。這筆買賣，不划算。”

“不划算？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眼前的一切，瞬間化為雲煙。”方大剛胸有成竹，望著眼前的左樂，絲毫不畏。

左樂繼續笑，“我當然知道，我知道這一切都離不開您給我的。所以我有一個條件。”

“你現在敢和我談條件了？誰給你的膽子？翅膀硬了？還是你妹死了，將你打擊倒了？”方大剛饒有興致地望著這個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人。

左樂沒有去對視方大剛的眸子，沉吟了一會兒。

“稍後，我會讓助理將收購到的方成集團的子公司都列出來。這些，我都可以還給你，但是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也到此為止。”左樂挺直脊背，背對著方大剛緩聲說道。

“你要和我劃清界限？”方大剛騰地站起來，語調拔高，不可置信。

“是。”左樂也堅定地回覆。

“我不想繼續下去了。”左樂放在桌面上的手，緊緊地攥成拳，內心澎湃，卻不能將情緒顯山露水。

“你對的投入，你就想用這麼幾個公司抹掉？”方大剛顯然不想這麼簡單地結束，況且自己是喜歡左歡的。她年輕，健康，聰明，順從。有一切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特質。

“當然遠遠超過，可我也陪伴您這麼久了。”左樂轉身時，已經淚眼婆娑。

見她哭了，方大剛一時心軟，聲音也軟下來不少。“我今天來就是問問方超說的事情，你……”

“不，就算沒有方超到您跟前告狀，我也想找您結束這段關係了。”左樂聲音柔弱，帶著幾分愧疚和不安。

“這些公司，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我一分錢都不要，就算是公司的損失。”左樂說道，“我知道比不上你對我的付出，以後如果工作上有什麼需要我幫助，我一定不會推辭。”

“你…你打定了主意？”

方大剛看著左樂，眉頭緊張，心情躁鬱。

“是。”

左樂堅定地說。

方大剛見她態度堅定，一時之間也沒了言語，沉吟了許久，房間裡安靜到極致。

最後方大剛站起身來，對左樂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沒這麼簡單。”

說完，就起身走了。

左樂愣了一下，眼底一片落寞。

左歡留下這龐雜蕪亂的關係，她一件件，一樁樁都處理的心力交瘁。難以想象，她以前周旋在這些人中，付出了多少心力。又有多少笑容和感情是真的，又有多少假面和虛情。

癱坐在辦公椅上，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聳立的高樓大廈，心底空空蕩蕩。

一直到快下班，關冬才來敲門。

將整理好的方成集團的資料放在桌上，順便放了一個小小的草莓蛋糕。

“歡總，我等您一起下班。”關冬輕聲說。

左樂轉身看了一眼關冬，對上的是一雙關切的眸子。

“不用了，下班去陪你女朋友吧。我說過了，我們的關係到此結束，並且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左樂迴轉身，語氣清淡冷漠。

關冬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