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有拒絕,就看他坐在了旁邊的藤椅上。
“這時間過得也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你和阿衍的孩子都那麼大了。”
聽著他的感慨,許梨無動於衷。
說起來,她和商衍能走到一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形勢所逼。
她沒有說話,心裡五味雜陳。
“以前的我啊,總想著利益,天歌娛樂是大哥一生的娛樂,我看著他白手起家,一步步在京都站穩腳跟,後來他和大嫂都不在了,我就想著,要是落你這個小丫頭手裡,不得全都斷送出去啊,就想著取而代之,把大哥的心血延續下去。”
“阿梨,叔叔知道你恨我,當初的我,確實心狠,被利益矇蔽了雙眼,我也沒奢求你會原諒我,畢竟,之前叔叔是真的做錯了,也傷害了你。”
許梨的眉頭鎖得很死,聽著他這不知真情假意的懺悔,心底一點波瀾都沒起。
這話裡無非帶有他自己給自己洗白的嫌疑。
她依舊沒有表態,神色淡漠,就那樣靜靜的望著遠方。
金燦燦的暖陽照射而下,盡顯春日的溫和。
“好在你和阿衍的婚姻幸福美滿,不然……我以後到了九泉之下,還真不知道要和大哥大嫂怎麼交代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許梨見他的話越來越脫離軌道了,沒忍住插話。
許崢松看著她,輕嘆一聲,“我現在也老了,有很多事情,精力都跟不太上了,心有餘而力不足,也是到了現在這個時間段,才能看清親情的重要性,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許梨抿唇,手指細微的摩挲著,“公司還在你手裡,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難不成,你會把我爸媽的股份給我?”
許崢松微愣,她那一臉冷漠又帶著幾分嘲諷的態度,像一把利刃扎進他心裡。
他猛地想起了許梨之前和他攤牌的那次。
她對他的隱忍,全是因為看在老太太和葛琴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他們叔侄倆,恐怕早就為了他大哥大嫂留下來的股份爭得你死我活了。
“大哥和大嫂的股份本來就屬於你。”許崢松的話稍微停頓了下,望著她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真切,“阿梨,我知道你怪我,甚至恨我,叔叔……對以前做的事情,和你道歉,對不起。”
“我清楚,有些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抵消的。”
“你現在和阿衍的感情也穩定下來了,公司交給你,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股份轉讓書我已經擬好籤過字了,你只要有空,隨時去公司簽字就可以了,天歌娛樂還是你的。”
許梨皺著眉,聽著他這些花,頗有一種吩咐遺囑的感覺。
“你真的打算把股份還給我?”
“當然。”許崢松笑了笑,“我騙你這個做什麼?”
午後的風徐徐拂過,夾帶著一絲絲涼意。
靜默了片刻,許梨側眸看向他,“為什麼突然想把公司的股份還給我?你以前可是……”
視股份為自己的命一般,甚至還覬覦她手中的股份,想佔為己有。
這後面半段話她沒有說出來,但臉上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了。
許崢松又何嘗不知道她這欲言又止的意思,心裡雖然五味雜陳,但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這不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因果關係嗎?
現在才幡然醒悟,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