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個懶覺還是睡眼惺忪的柳不休,走到後院井邊,低頭打了一桶井水,拿起水瓢舀了一瓢,咕咚咕咚連著喝了幾大口,抬頭眯眼,深深吐了口氣叫了一聲:“舒坦!”
將水瓢扔回木桶,柳不休四處看看,沒見到柳芳和琦琦的影子,有點疑惑。柳芳每天都起的很早,看這太陽,都快正午了,柳芳不可能沒起來,而且日常的雞蛋麵投毒環節也沒有,著實有點奇怪。
柳不休衝著柳芳和琦琦的屋,喊了聲:“芳兒,琦琦,該起了。”
可是沒人回答,柳不休又喊了聲:“柳芳!琦琦!”還是沒反應。
噫,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是生病了嗎?這麼喊都沒動靜。柳不休隱隱覺得事情不妙,抓緊快走兩步,一下推開了柳芳的房門。
這一開門不要緊,床上的一幕嚇出了柳不休一身冷汗啊。兩個嬌小的身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衣著就知道是柳芳和琦琦。最駭人的是,兩人臉上蓋著一塊白布。
柳不休深吸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走到床邊,跪在地上,心如刀絞,拽著柳芳的袖口,哭訴道:
“芳兒啊,這也太突然了吧,咋說沒就沒了啊。咱們就這麼苦命,還沒開始享福你就沒了。你走了,哥可怎麼辦啊。之前都是哥不好,哥沒有好好待你,讓你受苦了。芳兒啊,只要你能回來,別說是一碗雞蛋麵,十碗我也吃。”
“就讓哥再看看你吧”
說著柳不休的手微微顫抖著,慢慢伸向那塊白布。心一橫,一咬牙,一下把白布掀開。可掀開之後,柳不休整個人驚地是目瞪狗呆,生生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白布之下的二人,竟都長著柳不休的臉,現在這場面就像是柳不休在照鏡子,而且還是同時照兩個。
長著柳芳身體的柳不休突然睜開了眼睛,坐起來對著柳不休怒吼:“哥,我好不容易和琦琦睡個美容覺,你在這哭天嚎地地幹什麼啊?”。
“哈?美容覺?不是我說啊,你倆又不吱聲也不動彈,還蓋著塊白布。我能不想歪嘛,再說了,你倆這臉上怎麼戴的都是我的臉,你哥我剛才嚇得差點就駕鶴西去了。”柳不休翻著白眼,在地上,委屈地反駁。
“掌櫃的,我們戴的可是美容面具,這種面具戴上可不能隨便說話,活動,不然會增長皺紋的。那個白布是怕營養物質揮發,要儘可能多的吸收。至於為什麼用你的臉,咱們店裡也沒別人了呀。”琦琦一門正經地跟柳不休解釋著,說完還雙手一攤,擺出一副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這我哪知道啊,你,你們倆,行!”柳不休伸出手指頭,氣的一個勁地點著兩個自己,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拍拍灰塵,起身就往屋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柳芳的聲音“哥,廚房裡有雞蛋麵,十碗可能不夠,九碗還是有的,你先湊合著吃吧。”
柳不休聞言,腳下一空,硬生生被門檻絆倒,以一個狗吃屎的造型趴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柳芳和琦琦聽見聲音,狡黠的兩雙眼睛一對視,一起捂著嘴偷笑起來。柳芳彎起食指,輕輕颳了刮琦琦的鼻子。
“你個琦琦,這麼壞的鬼點子你也想得出來。不過”柳芳的後半句沒說出來,只是看向門口,心中一陣溫暖。
“有人嗎?掌櫃的在不在。”萬事屋門前站了五個人,其中一個穿著圍裙,手拿剔骨刀的壯漢高聲叫喊。
柳不休端著還未吃完的雞蛋麵從後院出來,看著壯漢頗有些眼熟,問“我就是掌櫃,您這是?”
“你這店不是叫萬事屋嘛,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柳不休一聽有生意,趕忙放下碗筷,揮手道:“請進,咱們裡面坐下細聊。”
壯漢也不客套,跟著柳不休,兩人入廳坐定。
“芳兒,倒兩杯茶來,有客人來了。”
“不用麻煩了,我還得回去做生意。我長話短說,我是來賣兒子的。”壯漢一本正經說著驚世駭俗的話。
“我沒有聽錯吧,您是要賣兒子?”柳不休心想這別是個人販子啊。
“是,我給你錢,然後我把兒子交給你。”壯漢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比一句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