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等竹竿話說完,便被刀疤打斷,甕聲甕氣道:“真特麼晦氣,碰上這麼個滾刀肉,以後就讓他洗衣服,洗襪子,洗褲頭,倒尿壺算作抵保護費了。”
說完窮學生的事情,刀疤又對另外三人吩咐道:“今天這號房有新來的,老二,老三,阿正你們三個套套話,看看犯什麼事兒進來的,老規矩辦事,按照所犯的事定價保護費,頭三個月剛進來,兜裡比較寬裕,前三個月三倍。“
“至於打掃衛生或者給你們當跟班這些,最好先問清楚是犯的什麼事,別踢著鐵板,”
“龍哥也是,提前打聽出底細多好,就不用這麼費事了。”說完這話有些後悔,瞪了瞪屋內其他人,惡狠狠威脅著:“不許出去亂說,不然.....“ 然後自顧自微閉著雙眼夢遊燈紅酒綠。
在監獄中的確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犯不同的事兒進來後獄友的待遇則不同,比如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等亡命徒進來,大多都有些畏懼,不敢輕易招惹。
比如偷雞摸狗調戲*等小流氓行為,進來後會格外受到關照,誰逮著誰欺負。
當然不能說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就是好事,只是這些人生性殘忍,其他人不願輕易得罪。
不一會伴著嘩啦啦聲響,牢門被開啟,兩名獄警帶著木子進來,介紹木子時有點尷尬,:“嗯 嗯,”的糾結半天,才想好到底要怎麼說:“此人姓名不詳,編號9237,以後就叫他9237吧,以後你們就是獄友,要互相幫助,互相勉勵,共同好好表現,爭取獲得減刑機會,早日離開這裡。”
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二人離開,留下了以後有可能要一起共處三年的獄友。
獄警走後,老二先跳起來,來到木子旁邊,打量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兄弟,混哪條道,哪個堂口的。”
木子看著眼前絮絮叨叨的人,不由得膩歪,打心眼裡不喜歡這人。看著就感覺和抓他進來的那些人一樣討厭,不對,抓他的人感覺是討厭,這個人感覺是厭惡,不是一路貨色。
木子懶得理會他,繼續保持自己默不作聲的風格,獨自在通鋪邊上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整理自己的行囊。
老二被無視,有些下不來臺,為了找回面子,放高嗓音嚷嚷著:“我說兄弟,你這就不對了,哥哥關心你一下,還熱臉貼個冷屁股。以後同在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讓哥哥很為難。”為了找回臉面,說話時磨掌擦拳走向木子。
木子看得出對方的無禮,也沒在意,還是收拾著行囊。這種默不作聲不是被擒拿後嚇傻了,而是透過一個多月的瞭解,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進來。
實施立法保護瀕臨滅絕的生物,的確值得提倡。自己犯了錯誤就要承擔相應的懲罰,無可厚非的事情。現在一直惦念著的,就是好好表現,爭取早日減刑釋放,出去後尋找蹬上崑崙山頂的方法。
出來闖蕩的時間越久,對故鄉父母的思念越是無法抑制,還有對晚兒的思念也是夜不能寐。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要有利於儘早迴歸故鄉。
故而木子不反駁不做聲,默默做自己的事情,不去招惹別人也儘量躲避著點麻煩。
可是這樣的行為,看在老二眼裡就不是一回事了,在他看來,是這小子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不屑搭理自己,這讓他們重面子講排場的社會人士情何以堪。
惡狠狠的走到木子身前,想要先修理一頓再說。找回些臉面。
老三和阿正看事情不對勁,趕忙上前阻止,一起對老二使眼色。
老二看到二人的提醒,才驚醒過來,剛剛有些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這樣默不作聲我行我素的人有三種。
一種是自身背景實力強大,有手眼通天之能,完全不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一種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目中無人的狂妄之徒。
一種是性格木訥少言少語,遇到事情膽小怕事不敢言語之人。
監獄之中魚龍混雜,他老二的本領可不敢輕易下賭注,萬一是第一種人,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