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天色灰濛，胤禛就醒了。

季婉容枕著他的胳膊，像個八爪魚一般攀附在胤禛的身上，雖然胳膊發麻，但他也沒有抽回來。

這樣的睡覺方式，胤禛之前從未體會過，就是季婉容以前侍寢，也是自個兒貼在牆邊睡。

昨晚妖精打架是真的累著，季婉容完全放鬆了自己的戒備，睡的昏天黑地，根本不曉得自己把胤禛當抱枕用了。

“蘇培盛。”胤禛朝著外面喊了一聲，這才輕手輕腳給季婉容掖好被角，看她香甜的睡顏，胤禛真捨不得吵醒她。

蘇培盛昨晚是守夜的，睡在耳房，春嬌伺候完水，就和紫蘇她們去屋子裡面睡了。

聽見胤禛的聲音，蘇培盛趕忙推門進去，他早就醒來的，因為胤禛這個點起床，已經是習慣了。

卯時五刻，就已經是上早朝的時間了，差不多是現代早上六點多鐘的樣子。

胤禛這會兒，五點就起床了，日日如此，年年如此，除卻生病，從無例外。

蘇培盛進了屋，早就準備好的速口水端過去，讓胤禛漱口，又端去一杯溫熱的茶水，這才出去讓奴才們進來伺候。

因為已經是習慣，伺候洗漱的奴才們也都早早在門外侯著，畢竟還是有聲響，季婉容迷迷糊糊的就醒來了。

看胤禛已經下了床，站在那兒等著眾人給更衣，她連忙扯過一件外袍穿在身上，也下了床。

蘇培盛見狀，準備行禮，季婉容只擺了擺手，站在胤禛的身後幫忙整理著。

這是第一次，她幫著胤禛更衣，恍惚間，還有幾分尋常夫妻的感覺。

胤禛並未察覺，抬著下巴，高傲吩咐道，“腰帶再緊幾分。”

季婉容不吭聲，手上動作粗魯了幾分，看著胤禛的小細腰，也是有些羨慕的。

胤禛不胖，看著明明很壯實，可是腰身未免有些細了吧？和女人家似的，穿著這樣繁複的衣裳，一點兒也不臃腫。

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宛若活脫脫的衣架子，寬窄有度的肩膀，緊緻的腰身，褲子緊緊紮在銀絲雲紋步履靴裡面，整個人身材筆直修長。

“嘶，松點！”胤禛被季婉容猛的一勒，當即有幾分喘不過氣，黑著臉轉身就準備呵斥。

可是看清楚眼前的人，他哪裡兇的起來，臉色緩和幾分。

季婉容被他那麼一吼，手上趕緊鬆了鬆，見胤禛轉身看著自己，無奈說道，“四爺，我不太會穿這種衣裳。”

“沒事，有丫鬟伺候，你睡去吧。”胤禛語氣平和，面色如常，拉著她的小手揉了揉，“不用你管。”

“沒事兒，我伺候四爺出門，再睡。”季婉容卻沒有答應，反而堅持著幫著胤禛更衣。

梳頭她是不會了，站在胤禛身旁，看著那黝黑的辮子辮好，戴上了三眼花翎，越發顯得帥氣。

季婉容送著胤禛走出內室，胤禛看她穿著單薄，拉著她小手，低聲道，“好了，睡去吧，不用送了。”

“四爺，路上慢點兒。”季婉容見胤禛體貼，也領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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