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哪裡知道的,太醫就說容格格現在是油盡燈枯之人。”四喜縮了縮脖子,低聲道。
蘇培盛沉默不語,站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想些什麼。
好端端的,這容格格怎麼出事了?主子爺難得有個中意的姑娘,這會兒又不成了?
正當蘇培盛還在糾結,怎麼和胤禛開這個口的時候,卻是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主子爺,這容格格不大好。”蘇培盛轉過身去,看著胤禛有些猶豫。
胤禛早就聽見了這師徒兩個人說的是什麼話,他神色凝重,“你去宮裡請太醫來。”
“主子爺……”蘇培盛聽見,當即勸阻道,“這容格格的位份,從宮裡請太醫,勢必會驚動眾人的。”
這話說的是有些道理的,康熙爺最是忌諱兒子們沉迷女色,整日裡聲色犬馬的。
所以他賜的那些嫡福晉們,各個都是端莊賢淑,長相併不出挑。
今天胤禛要是為了一個格格去宮裡請太醫來,怕是不等宮門下鑰,皇上和德妃娘娘都知道了。
“嗯,先去看看吧。”胤禛想了想,遂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胤禛帶著蘇培盛和四喜到了梨香院,季婉容的胳膊上已經紮了六七根銀針了。
賈閩見胤禛來,作勢就要起身行禮。
“免了,你好好施針。”胤禛抬手,這才問道,“到底何為?”
“主子爺,奴才剛給容格格施針,這會兒吊著一口氣。”賈閩為難說道,“奴才學識淺薄,真不知為何會這樣,還望主子爺恕罪。”
胤禛聽見這話,坐在一旁的圓木凳子上,瞧著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季婉容。
這心頭一時間湧上難以言喻的情緒,他捨不得讓這個女子離開自己的身邊。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他不許她死,他的生活中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樂趣。
“那怎麼樣才能有救?”胤禛現如今不想知道季婉容為何病了,他只要她活著就成。
賈閩一愣,有些為難,自己都說沒救了,主子爺還讓救,這不是為難自己呢?
賈閩站在那兒,身體有些微微發抖,不吭一聲,自己救不了,所以也不講話。
胤禛的目光過於凌冽,讓賈閩的內心,越發恐懼。
四喜站在一旁,看了看蘇培盛,又瞧了瞧胤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
這房間也沒幾個人,賈閩要施針,綠翹去了廚房幫忙要人參湯。
春嬌在屋子裡面,行了禮以後,一直幫著季婉容擦拭著額角的虛汗。
“說吧。”胤禛是什麼人,只餘光瞧著,就看見了四喜的躊躇。
四喜心頭一喜,這才趕緊開口道,“主子爺,不能從宮裡請太醫,咱們可以從外面請郎中啊,最近京城裡,不是有一位名聲大噪的華佗傳人嗎?咱們何不請他來給看看?說不定……”
“那還不快去!”胤禛打斷了四喜的話,只吩咐著。
四喜見胤禛同意了,這才看了蘇培盛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蘇培盛見四喜這般,也是擔心的很,若這事不成,四喜受罰肯定是沒跑了。
哎,這個徒弟,就是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