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的聲音,並沒有喚醒躺在床上的弘暉。
此刻的弘暉,病態白皙的面板,就像是被塗上了一層白色脂粉。
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宛若是個玩偶一般。
雖然稚嫩,但也能看出來,是個面容精緻的男孩子。
他的眉心緊緊皺在一起,顯然是有些痛苦的,只是他雙眼緊閉,不願意睜開。
烏拉那拉氏咬咬唇,剋制著快要掉落下來的眼淚,轉過頭對身邊的丫鬟冷聲問道,“四爺呢?四爺怎麼還不回來?”
“回福晉的話,已經讓人去請了,就快要回來了。”那丫鬟跪在地上,頭埋得很深,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恐懼。
季婉容站在這兒,和跪了一地的奴才們顯得格格不入。
屋子裡中藥味道很是刺鼻,但她強忍著並未說什麼。
嫡福晉也沒有開口和自己講話,弘暉大阿哥還昏迷著,也不曉得喊自己做什麼。
但是,就這麼在這兒待著,也肯定沒錯的。
這麼想的,季婉容就安安靜靜站在床邊,不吭聲也不講話。
“暉兒,你睜開眼睛看看額娘啊。”烏拉那拉氏終於是沒能剋制住,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她伸手摸了摸弘暉蓋在被子下面的小手。
冰涼涼的,饒是在八月盛夏,弘暉的身體卻還是冰涼的很。
烏拉那拉氏的動作很輕柔,生怕是碰壞了弘暉,她一聲聲喚著,“暉兒,你不要嚇唬額娘,你說什麼,額娘都答應你,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看著烏拉那拉氏此刻的崩潰難過,季婉容不免也被渲染了情緒。
她心裡頭酸酸的,倒也是盼著弘暉能夠好起來。
畢竟只是個孩子,還是救過自己性命的孩子呢。
不管她和這院子裡面的女人們之間,是怎麼樣的爭鬥。
但是對於這些孩子們,季婉容從未有過什麼惡意。
在她看來,不管額娘如何,稚子無辜。
她努力回想著,歷史上的這一年,好像,的確是弘暉去世的年紀。
難道,就是今天嗎?這麼快?
季婉容被自己猜測嚇到,她之前還想著,要想想辦法,不要讓弘暉英年早逝。
可是如今,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這孩子已經病入膏肓了嗎?
在烏拉那拉氏一聲聲抽泣的呼喚聲中,弘暉的睫毛終於顫抖了。
他緩慢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烏拉那拉氏傷心的模樣,掙扎著的抬了抬手,想要幫她擦拭眼淚,嘴裡艱難說道,“額娘,別,別哭……”
“暉兒,暉兒你醒來了。”烏拉那拉氏聽見兒子的聲音,聽見他的話,連忙驚喜的喊著,“太醫,太醫你快來看看,暉兒醒了。”
跪在地上的太醫們和賈閩紛紛站起身來,擁在床邊。
床被眾人圍起來了,季婉容踮著腳也看不見裡面什麼樣子。
但是聽烏拉那拉氏說弘暉醒來了,她也跟著鬆了口氣,只盼著沒事才好啊。
太醫給弘暉把脈檢查,反覆幾次,依舊面帶愁容。
“怎麼樣?暉兒怎麼樣?”烏拉那拉氏緊緊盯著幾人,看他們沉默不語,忙著急的質問道,“你們說話啊,暉兒是不是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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