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想過，胤禛會因為淩氏的事情，和自己如此大動干戈。

到底是為什麼呢？有些事情，四爺之前是知道的，但是依舊沒說什麼，算著護著自己了。

怎麼這一次，就這麼大的火氣？更何況，那淩氏不是好端端的嗎？

“你有什麼不敢的？爺看你敢得很！”胤禛說起這個就來氣，他伸手一扯。

將自己的衣角從年氏手裡抽出來，他冷冷說道，“你若是再動暗香閣，爺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的不敢。”

“四爺，你聽妾身說啊，妾身，妾身之前做的那些，不會傷，不會傷及性命的。”年氏終於承認了，她抽抽搭搭，聲音更是悽慘不已，她解釋說道，“妾身，就是想要給，給淩氏一點教訓，妾身沒想害人性命的。”

胤禛聽著年氏這會兒哭泣的聲音，一點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都沒有，反而是厭惡至極。

她之前的天真爛漫都是裝的，之前的嬌寵可愛都是裝的，明明就是個蛇蠍毒婦。

“四爺，妾身說的是真的，那夾竹桃只要調養，也就沒事了，妾身沒想要害嫡福晉的，妾身以為淩氏自己會去摘……”年氏這會兒已經口不擇言了，她覺得，自己只要是坦白了，胤禛就不會生氣了。

這麼一想，她一邊哭一邊說，“厭勝之術，也是假的，根本，根本就不會害人性命，那個，那個施蠱的人已經被處置了，四爺，真的，妾身發誓，妾身真的……”

“閉嘴！”胤禛再也聽不下去了，年氏每一次的解釋，都讓胤禛更加覺得她心腸歹毒。

這麼一聲怒吼，年氏當即傻了眼，被嚇唬的身體一抖，卻是不敢再像剛才那般哭喊。

胤禛低垂的眸子下面，波濤暗湧努力剋制著自己地情緒。

蘇培盛站在一旁，看的心裡忍不住嘆息，年側福晉這好好的資本，玩的亂七八糟。

“年氏德行有缺，謀害大阿哥性命，爺會請旨將你貶為庶福晉，禁足三月，好好反省去吧。”胤禛看著年氏許久，久到眾人都以為時間停止了，他才開了口。

聲音帶著幾分沉重，顯然這懲戒未免太重了點。

“四爺，不要啊！”年氏聽見這話，只覺得目眩頭暈，整個人朝著後面栽去。

旁邊的奴才們都嚇傻了，當即衝上前來扶著年氏，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對於年氏如此心神俱碎的模樣，胤禛的眼中只是閃過一絲不忍。

但腦海中突然想起季婉容那委屈失望的小臉，他心中最後一抹不忍也消失的蕩然無存了。

如果自己再繼續這麼縱容著年氏，下一次，容兒還能不能僥倖撿回一條命，他真的不知道。

年家畢竟是朝中也有些威望和實力，他還不能一紙休書，將年氏休了。

貶為庶福晉，可能都有些困難，但胤禛還想要去試試看，他不捨得讓自己的小容兒，再失望了。

想到她那哭泣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喝了一缸醋似的，酸酸澀澀，難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