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龍緩緩轉過身軀,看了看薛兆豐:“哪她為什麼要殺二弟呢?二弟菩薩心腸從不與人爭鬧,只是做好他的醫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以火爆脾氣聞名,今天難得的沉穩。
薛兆豐一樣的火爆脾氣,他早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在房中來回的踱步。
“荔兒知道他父親被人殺害的訊息嗎?”
“不知道,我按你的吩咐對她封鎖了訊息,等她煉修回來再告訴她吧。”
“嗯,做的好,莫峰主回來了嗎?那邊是如何處理的?”
“莫須子已經回山了,他讓他的大弟子庚柯在龍潭鎮坐守,傳來訊息是說,這都是玄紀門在背後乾的,奇怪的是玄紀門在龍潭鎮的藥鋪也給別人毀了,被殺五人。”
“哦,有這等事。”
“是很怪異,難道玄紀門的人也是她殺的?”
薛玉龍頓了頓說道:“你身為領隊,切記不可以公謀私,她正好分配在龍鳳隊,但她畢竟是閔曉蓉的弟子,這個蓉妹的性格你也清楚,原來在山中時,她與我也很親近,把我當大哥。這件事還有待求證,如果真是她,也要先與蓉妹打個招呼,惹火了她,我都救不了你。明白嗎?”
“是,大哥,我會剋制自己的,放心。”薛兆豐一邊回答,一邊暗想:大哥撇不開與閔曉蓉的兄妹感情,難道二哥就白死了,我不會在這裡動手,但如果進了黑森林,嘿嘿!誰都保證不了出什麼問題。
薛玉龍一個人望著窗外:母親蒼老、佝僂的身影浮現在眼前。十二年前的一天,自己從崑山回到老家那個小山村,母親激動地拉著自己的手,左看右看,“龍兒,你終於回來了,一去就是二十多年,可讓我們想念啊!”
薛玉龍雙膝跪下:“娘是孩兒不孝啊,沒有常回來看看你們,如今兒子在坤龍宮學有所成,接你們去生活,讓我也進點孝心啊!”
老人家趕忙將他扶起,笑道:“孩兒,你爹前幾年走了,我要守著他,哪裡也不去,也走不動,你把你弟帶走,他喜歡行醫,他不能困在這個山旮旯裡。”
“嗯,”他回過頭看了看一旁的薛藥山,這誠實而又靦腆的漢子。他很感激這個善良的弟弟,父母才能安心的度過晚年。自己在外打打殺殺,拚出點成績又能怎麼樣?也彌補不了父母對自己的恩情。
那次離開他帶走了叔叔家的孤兒薛兆豐,一年後母親過世,辦完葬禮後,他將弟弟一家人帶出了山村,姪女薛荔琴上了崑山,弟弟不願意習武,於是留在了龍潭鎮,成為坤龍宮的一個落腳點,弟弟也成了當地的名醫,全鎮人都念他的好!
可是今天卻發生這種事情,他身為六大峰之一的峰主,武功也是其中最強的,卻仍然保護不了唯一弟弟的生命安全,讓他慘遭殺戮。他眼中含淚,猛然發出一掌,前面的石桌瞬間從中間斷裂,茶具紛紛滾落碎了一地,胸口中一陣悶熱,一口鮮血噴出。
剛進來的羅凡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住他:“師傅,您怎麼了?”羅凡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
薛玉龍擺了擺手,“我沒關係,是有什麼事嗎?”他在椅子上坐下緩了一口氣道。
羅凡忙道:“莫須子師叔來了。”
“噢,快,請到上房去,我馬上就到。”…
莫須子緩緩地走在回稚少峰的路上,他耳邊一直迴盪著薛玉龍的那句話:“那個唯一活下來的僕人說,他親眼所見殺害薛藥山的人是北宮雨菡。”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個禮貌懂事,純潔又飄然若仙子的白衣女孩,讓人見一眼就會喜歡到骨子裡去的女孩,真的會是一個殺人狂魔,這其中一定會有隱情。
是在山中遇上他們二人的,按時間、路程推算他們在案發時,應該確實是在龍潭鎮,難道這件事真的和他們有關聯。
一進稚少峰大廳,裡面熱鬧非凡,原來是昆陽峰的八位去參加煉修的弟子也在,他看了一眼站在邊上孤獨的北宮天朗,他招了招手讓庚辰過來,“辰兒,你把天朗叫到我房間來一下。”
“天朗,你怎麼不和大家一起交談交談,應該要學會融入到集體中去。”
“是,莫師伯。”
“天朗,我問你一件事,當時龍潭鎮上薛藥山被殺的時候,你們二人也在鎮上?”
“是的,我們住在鎮上的一家客棧,聽說鎮上一家藥店被滅門了。第二天我們就上山了。”
“你是說你們趕到龍潭鎮時,案子已經發生了?”
“是的,莫師伯,怎麼了?”
“沒事,問一下,如果你們也在鎮上,那可能會了解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我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因為這個薛藥山可是你薛玉龍師伯的唯一親兄弟。”
“噢!原來如此。”天朗的心往下一沉。黑眸之中閃過一絲悔恨和痛楚。
莫鬱華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