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會做推車的平元思,雙手更是磨出血泡,皆因沒有趁手的工具,全是用菜刀一點點削出來的。
…
日落時,一隊馬車出現在小鎮盡頭,守在鎮外望風的墩子,撒腿往客棧跑。
“公子,來了!
好長一隊馬車都看不到尾,車上裝的全是草料。”
“好,去鎮吏家外面守著,不許他家出來一個人。”紫玉不動聲色地吩咐道。
墩子一溜煙兒繞進小衚衕,消失在鎮子上。
遠遠看到那個坐在馬車上的壯漢,墩子不由得一陣兒害怕,那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礦上做工的無人不害怕巴朗手中的斷魂刀,因為只要刀一出必有人頭斷。
凡是在礦上受傷的人,根本沒活著下山的機會,做完一天工就被丟到山的另一面。
那裡常有狼嚎聲發出,只要狼叫聲密集,就會拿活人去填狼嘴。
想到此的墩子,雖眼裡滿是仇恨的光芒,卻自知不是土匪的對手。
也根本不敢上前挑釁,眼下保住小命才是最關鍵的,而且公子也不許他們拿命去搏。
說是給公子添麻煩,還得抽空救他們。
墩子知道公子其實是一片好意,故意那樣說就是為了不讓他們覺得是沒用的人。
被自己的臆想感動到的光頭墩子,抹一把臉上的淚,飛快繞到鎮吏家看牢那家人。
…
蹄躂聲和嘎吱聲,踩著暮色停到半開的客棧門口。
紫玉給掌櫃點頭後退到後院,與離白消失在夜色中。
兩人的馬車,早讓皮二趕出去藏好。
陌生人出現在鎮上的痕跡,在這批人進鎮時便全部被夜色掩蓋。
進店的巴朗習慣性地掃一眼客棧大堂,連那破桌子和板凳都沒一絲變化。
瑟瑟發抖的掌櫃父子,看他們的目光依然不情不願,卻又奈何不了的樣子,讓巴朗心中的不快消散一絲。
他最喜歡看白雲國人,怒而不敢言的樣子,會讓他覺得渾身舒爽。
“好酒好菜統統上,動作快點兒,再把馬給老子們洗涮一番。”
夏友抽出大刀,拍在掌櫃面前的櫃檯上,看到父子倆嚇得退到牆邊站好,露出滿意的笑容。
“呵,個沒用的老東西,怎麼一點兒記性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