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九奶奶(二)

此刻,大殿內竟同時響起兩道聲來,立在殿內的一眾人,氣氛緊繃,唯有各人急促的喘息此起彼伏,此刻皆不解的看向白寒煙,卻見她面色陰晴不定,眼露詫異。

忽然,白寒煙的神色一滯,陡然轉頭將目光落在大殿的門口上,眾人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門外清風朗月下,照在一個灰黑的高瘦的身影上,一張繪滿風霜,佝僂瘦小的身影在視線中漸漸清晰,她越走越近之時,一眾人才看清,那人的臉和高堂上的九奶奶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眉眼間聚攏的神色大不一樣,這老婦人目光太過陰鶩邪譎,猶如刀刃般鋒利的眸光,有著鬼魅一般的詭譎可怕,但殿內的眾人卻不感到驚詫,而是皆面露出喜色。

原來方才的那兩道聲音,一個平靜陳述的口氣,是出自白寒煙之口,另一個尖銳中帶著質疑的口吻,卻是出自那老婦人之口。

而高堂上端坐的普洛更是直接站起身,看著門口忽然出現的老婦人,喜不自勝的喚出了聲來:“八夫人!”

九奶奶立刻一記眼光瞥了過去,那深邃的雙眼如電,彷彿能劈開暗夜,但那犀利地目光只在他臉上繞了一瞬,普落面色陡然一滯,瞬間青白,垂下頭將神色壓了下去,安靜的立在一旁。

“喬初!你的目的是什麼,我綺羅族的人皆知曉!今日你休想得逞!”

門口的八夫人尚未開口,她身後陡然竄出一個男人來,他側立在八夫人的身旁,臉上一片陰狠,目光略過白寒煙,生冷無情的眼珠連動都不動,死死盯著他二人恨不得生吞活剝。

喬初眼睛帶笑,迎著他的滿是無辜連一絲一毫的迴避都沒有,道:“鳳軒,你要胡鬧也要分場合,在這祭祀這種**神聖之時,豈容得你在此撒野。”

常鳳軒咬了咬牙,臉上全是恨意,一甩袖子道:“祭祀!那也看,祭不祭得起來,說,我哥哥你打算什麼時候放出來!”

“放肆!”高堂之上的九奶奶低低一斥,聲音裡卻帶了陰狠的戾氣,燭光下那陰霾桀驁的目光,令所有人心頭瞬間一顫,常鳳軒臉色大變,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一股子從心底裡湧了上來。

“小鳳軒,莫怕,外婆今日給你撐腰,我看看有誰敢欺負你。”八夫人抬起枯瘦的手掌拍輕輕的拍著他的肩頭,常鳳軒身子漸漸松下,舒了一口氣,臉色稍微霽,他點了點頭。

此刻,那個叫做八夫人的老婦人才緩緩抬腿負著手走進大堂之內,白寒煙明顯感覺到喬初的身子一顫,卻伸手攥住白寒煙的手腕一把扯向身後,保護了起來。

白寒煙微微嘆息,這個詭譎的老婦人要殺她,看來其中果然有隱情在,這其中究竟有是怎樣一個故事,她卻無論如何也揣測不出。正沉吟時感覺頭頂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射來。

白寒煙抬頭看去,卻見斜倚在鍍金椅子上的段長歌此刻正向她望過來,頓時,四目相交。

窗外明月清輝,殿內燈火朦朧,有清風微微吹拂如緞長髮,露出他漠然地臉,以及眼底無波無瀾的目光,他抿緊了薄而無情的唇,像棵挺拔高貴的梅樹冷淡佇立。白寒煙看不出他的神色,率先別開視線,心裡隱隱的酸澀,段長歌,你來綺羅族的目的,是不是和喬初的一樣呢?

“姐姐,你當真要將那個人還給喬初?”

八夫人眼中籠著怒氣,面容隱在燭火下,詭譎之氣越發明顯,她冷聲質問高堂之上的九奶奶,而九奶奶卻反倒很平靜,雲淡風輕的道:“既然是當年答應了別人的事,就得做到,我不能言而無信。”

“那我倒是想要問問九奶奶,當年你到底答應了別人什麼?”立在門口的常鳳軒聞言陡然向大殿之內竄了進來,面對著堂上高高在上的九奶奶,他似乎隱忍著極大得怒氣和不甘:“我想知道二十五年前,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一個謊言,我和哥哥守了二十幾年的執念,是不是都是九奶奶編造出來的!”

常鳳軒胸口微微起伏,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雖是都會衝上高臺,白寒煙此刻忽然想起了劉胭,心中冷笑,風水輪流轉,今日的他和當初的劉胭為什麼不同。

“鳳軒,你真的要在此處吵鬧麼,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在說。”歲寒聲音淡淡的,睨著他眼中隱含目幾分迷惘,幾分傷感,幾分不由自主的無奈。

常鳳軒的臉色陰沉很可怕,有些戾氣的面孔上,有種野獸受傷後混合著兇狠和嗜血的神情,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甚至讓人從心底裡泛出一股寒意:“我要九奶奶親口說,二十五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父親又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