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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花(二)

“沒什麼。”白寒煙不敢與他直視,將別過頭去,總覺得喬初那一雙精明的眼,似乎能透過麵皮,看透她的心。

遲疑片刻,白寒煙才微揚起頭,輕聲低語,聲音如四月的清風拂掉人心頭的煩躁:“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人活著有時的確是靠著心中的那抹執念,來撐起一生,可總會有一天的,人心裡的執念會隨著時間和人事,而煙消雲散,而那時,喬初你會發現,其實你什麼也得不到,失去的不再回來,空缺的也不在被填滿,白白的讓自己怨憤了一生,那時才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掙不到。”頓了頓,白寒煙抬起眼直視喬初眸底,眸對眸,深望其中,翦翦秋水,灼灼月華,透著如許光芒,白寒煙鄭重的道:“所以,只有活好當下才最重要。”

說罷,白寒煙也不等喬初開口,變抬腿轉身離去,她消瘦的身影在暮色一閃便不見了蹤影,便被關在禁閉的房門後。

喬初被她的一番話驚的睜起雙目,怔愣了許久,只覺得心湖好像被什麼撞一下,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不過只是是須臾間,又恢復如初,他閉上眼冷冷的翹起唇紋,抬起一隻細長的手,將窗合上,將暗沉的夜色隔絕在外。

“太晚了。”

喬初在屋內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白寒煙回到房中關緊房門,輕輕吐了一口氣,淡淡笑了笑,她不知為何要對喬初這一番勸慰,只不過命運多舛的人很容易會走上極端,她知道她是拉不回他,但至少她勸慰了,心裡會好受一些。

白寒煙沉沉的一聲嘆息,目光不經意的掠過屋內書房小廳上案臺上,卻見上面落了一個小巧的包裹。

她抬腿走上前,伸手挑起包裹,從裡面拿起一件玄色的捕頭緇衣來,白寒煙恍然記起這是對於楊昭的承諾,不由得輕笑出聲,這個楊昭將此事倒是是記得很清楚。

春日初升的驕陽,夜裡的寒氣還未散去,碧波盪漾的青湖旁,隱約傳來零散的蟬鳴,水波粼粼的湖水,像是被驕陽渡上了一層日光,水面上層鋪的荷葉將這片光華染成一片碧色。

白寒煙順著湖旁小路往前走,遠遠的便看見一座農家小院在綠樹紅花間獨立。

日頭緩緩東昇將一抹金光投射在小院的柵欄之上,細碎卻有些刺眼,白寒煙微眯起眼警惕的看著對面向她走來的男人,待離得近了才發現,此人竟在楊昭。

楊昭自然也是看見了白寒煙,他在那農家院門口停下腳步,等著她緩緩而至,憨憨的臉上一紅,撓頭笑道:“白姑娘真是巧,我們又見面了。”

白寒煙對他微笑莞爾,道:“楊捕頭好早,今日你也是來找這柴夫來問話的嗎?”

楊昭點了點頭,忽而臉上又浮出一抹憤色,惡狠狠的道:“我原本只是好心讓柴夫平穩被嚇慌的心情,在例行公事詢問,沒想到,昨日晚間縣老爺忽然譏唇將他們一通好嗎,無奈只好早早的來了。

白寒煙看了一眼小院,挑起眉梢頗為羞澀的道:“寒煙唐突,如此不會打擾你例行公事吧?”

楊昭被她眉梢揚起的風情,驚的神情一頓,弄了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慌忙的避開視線,急聲道:“不會,不會,楊某人能與白姑娘一起查案,倒是我的榮幸!”

楊昭對此求之不得,喜的連連點頭,又發覺話中唐突,連忙又解釋道:“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我與白姑娘一起查案甚好。”

白寒煙被他滿臉慌張無助的模樣,逗得噗嗤笑出聲來,微笑的綻開笑靨道:“好,楊捕頭,我們一起進去吧。”

楊超連連點頭,看著白寒煙眉頭全部舒展開來,好半天,他似乎才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連忙轉身對著木門伸手敲了敲,可他的手方搭在木門之上時,只聽嘎吱一聲,木門竟自己開了。

白寒煙臉色一變,驚道:“門是虛掩的!此刻天色還未大亮,此刻大門應該禁閉,不該是虛掩,不好,快進去看看。”

一路上二人急步衝進屋內,隱隱的,鼻尖有隱隱的血腥味縈著,二人不由得大驚失色,大步向房內衝去,頓時,一股沖天的血腥之氣便撲面而來。

楊昭睜大雙眼看著炕上斜躺的男人,喉嚨竟被割斷,鮮血汩汩的流下,鮮活得如同花漿一樣,他不由得喊出聲:“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