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寂靜的山道上。安琪兒聽著蘇北的大吼。害怕極了。她下車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北。試探性地說:“蘇北……”
“也許我當時就可以知道是修羅殺手集團的人對寒煙有危險。那寒雪就不會把擔憂埋在心裡。直至……”蘇北自責不已。他用頭砸在地上。直至出血。
安琪兒哭著跑向蘇北的身前。用手緊緊地抱住蘇北的頭。哭著說:“這不是你的錯。也許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這個時候才知道。她是被蘇北陰差陽錯地救了。而蘇北並不知道主事人與柳寒煙的關係。
蘇北低吼了一聲。自語:“修羅修羅。還是你們這些雜碎。”他站了起來。雙眼帶著血絲。“你們為什麼要害寒煙。”
“蘇北你要冷靜。”安琪兒非常害怕。她怕蘇北會做出一些危險的行為。
她緊緊地抱住蘇北。生怕他亂來。這一刻。她不再是玩世不恭的青春少女。而是那名困在黑暗之中等待被救的懵懂女孩。
“安琪。當初救你的時候是在春季三月份月末吧。”蘇北深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說。
“那個時候……”安琪兒臉紅。“那傢伙要**我。你剛好趕來……”
蘇北輕輕拍了拍安琪兒的後背。安慰她。
他輕聲說:“也就是四月初。我所在的部隊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自嘲地笑著。“曾經有人問過我的奮鬥目標。我自行慚愧。只說了一句:好好活著。”
安琪兒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句話的份量是有多重。
“所有人都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他們卻要我好好活著。”蘇北深深吸氣。“好好活著。”
他抱緊安琪兒。似乎是想要感受一些溫度。
他喃喃:“好好活著。”
“寒雪姐她……”
“死了。”蘇北哭了。
他這一生只哭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雲緬邊境。柳寒雪臨死前;第二次是在黑暗的山道之上。他抱著安琪兒。失神地述說著獵鷹部隊的兄弟們死去的場景。
安琪兒渾身一抖。瞬間想到寒煙跳樓的場景。她猛地搖頭。輕聲說:“好好活著。大哥哥。”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這個強大的男人竟然揹負著如此重的壓力呆在柳寒煙的身邊。
他生無可戀。只因柳寒煙而苟活於世。怪不得柳寒煙如何打罵他都不走。怪不得他凡事都要以柳寒煙為第一考慮物件。那是因為他是一個活死人。
一個因活著而活著的男人。
這一刻。安琪兒好似變成了蘇北。她感受到了蘇北身上無窮無盡的黑暗。
“大哥哥。你要為了寒煙而活啊。也要為了我而活……”安琪兒流著眼淚。堅定而輕聲地說。
深夜。蘇北抽著安琪兒給他的女士香菸。坐在駕駛室失神地抽著。安琪兒默默地看著他。一語不發。
“單憑修羅是無法對獵鷹造成傷害。也許修羅之後另有其人。”蘇北心想。這一刻。他平靜了下來。靜靜地分析著當年陷害獵鷹的線索。
“至於寒煙被修羅威脅。除了能牽制獵鷹中除了隊長之外最強的雪煙。以修羅的資金和地位。犯不著去傷害一個普通人。”
他頭疼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