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妙按耐住性子，繼續等待，直到半小時後，杏山先生的身影才緩緩而來。

明茵並非有意晾著他們，而是正巧碰到堵車，只是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站在外頭等。

她用眼神詢問安歆。

安歆眨眨眼，平時約見的哪一個在茶樓沒有專用包廂，還是第一次遇到明正言這種情況，也怪不了她。

“杏山先生，這位是我的小女明妙，早就瞻仰先生的名諱，特意攜千里江山圖來拜會。”

明正言奉上手中封存好的畫作，明茵示意安歆收下，踏入茶樓。

“外邊天熱，進來聊。”

清潤溫雅的聲音徐徐傳來，驅散幾分燥熱的天氣。

明妙的心神立馬被明茵吸引而去，眼裡盛滿痴迷之色。

杏山先生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幾歲，在書畫方面卻有極高的造詣。

要是能得到他的青睞……

明妙面頰升起一片霞雲，緊隨杏山先生後頭，撞到抱著畫作的安歆。

她眼裡立即充滿敵意。

女人身姿婀娜，面容精緻，是眾多男人喜歡的那款。

她貼身跟在杏山先生的身旁，莫非是他的情人？

亦或是其他關係。

無論哪種，明妙都不能接受，畢竟她已經把杏山先生視為囊中之物。

她的神情變化，盡數落入安歆的眼中，忍不住暗自發笑。

要是她知道她仰慕之人跟她厭棄之人是同一人，不知是何表情？

到了包廂，明妙對著杏山先生行了個拜師禮。

“見過老師。”

明茵側身避開這一禮，冷淡道：“當不起這一禮。”

這一句話，如同一巴掌用力打在明妙和明正言的臉上，火辣辣的。

“什麼意思？”

禮都收了，到頭來說不收徒？

這不是玩弄他們！

就算是杏山先生，也不能容忍。

安歆站出來解釋，“千里江山圖只是先生的拜見禮，而且先生收徒講究一個眼緣。”

言外之意就是，先生看不上明妙。

兩人的臉色更加精彩，如同調色盤般紅黑交錯，礙於杏山先生的身份，到底不敢當場發怒。

“是我冒昧了，不過小女在書畫上向來有天賦，就是比較可惜沒有老師的指導。”

明正言這意思是明妙將來要是沒有成就，全怪杏山先生沒有收她為徒？

明茵斟茶倒滿，“送客。”

安歆做出請的手勢，“兩位請吧。”

連坐下來喝茶的機會都沒有，兩人就被請出茶樓。

對於越難得到的東西，人們總是趨之若鶩，明妙也不例外。

“爸爸，我一定要拜入杏山先生的名下。”

耗盡心神準備，只換來一頓羞辱，明正言難免有些惱怒。